——代掌门顺手就将云韶舞乐教了。

    她所用步法不过踏与旋，所用术法也只气、牵灵术而已——都是舞修每日必练的基本功。难仅在于如何从激的罅隙中，寻到业已生化的清灵云气，将之牵引来。说到底也就是丝剥茧。

雨。

    回再看他们的代掌门，便也意识到——她只是年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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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连这都看不懂，也不必再徒劳修行了。

    翻涌激、华光金雨俱都消散不见。微风徐来，波微起，圆荷了清，只余一支菡萏苞，亭亭立于清湖镜之上。

    然而大概是因为灵能让人气血奔，神清气吧——满场竟无一人有异议，反而人人壮志满怀，有力排万难、无所不能之豪。立刻便全力投练习之中。

    直到此刻，他们见识了云韶一舞，才猛的记起师们规劝他们留时所说的话，“你们在九歌门中所见所学，旁门真传弟尚且求之不得。”

    阿羽无声遵从了。

    乐韶歌便，“——巳时礼天，留两刻钟排演准备，还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先到的六人领舞，展最佳的三十六人选。开始练习吧。”

    ——一个时辰便要练成早先不曾尝试过的技能，还要临时上阵，去只有两刻钟排演时间的全新舞乐？怎么听都是刁难人，怎么想都太草率太乐观了。外门弟就不要面吗？大广众之漏了气，也很伤自尊的！

    众人都看明白了。

    却不知何时，前已化缭为清简，云开天明。

    众人回神，这才惊觉己所立之早已烟云缭绕，宛若瑶池仙境。那云气沁心脾，呼间只觉遍沉秽廓然一清。经脉通畅，灵力奔涌。

    而这一舞，他们分明也能到。就只是先前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罢了。

    修行之路仿佛霎时间开阔明朗起来，日常所苦练的基本功也不再徒显琐碎无聊。一旦思路被打开，意识到自己能达成的目标如何瑰丽，便让人不由觉得，过去的时光未曾虚耗，未来也是大有可期。

    虽说指导外门弟修行的讲经阁律主们都留了来，但门中弟们心早已动摇。

    虽只是其中一节，但香音真传正法，竟也可以悉数由最基础、最简朴的舞法阐释。他们平日所修炼的基础，在云韶一舞之，竟能如此玄妙尽，难以言表。

    前任掌门留书走一去不返，留个臭未的代掌门主持要务。门尊能撑住场的，死的死，活的？活的早就留书走了！掌门已经是走得最晚那一个了！你说这一个个大能前赴后继都以离家走为毕生诉求的门派，能留得住谁？

    她旋转在舞雩台上，并无繁姿复步，却衣若回雪飘飖、蓬絮萦风，牵金丝千千缕，极尽迷之。

    ——这便是云韶仙舞之姿。

    ——这便是礼天舞乐涤灵洗脉之效。

    乐韶歌示意阿羽继续调转地脉灵力，为在场众人灵，待他们气海充盈了，再停止弹奏。

    乐韶歌这才自舞雩台上来，询问舞修弟，“可都看明白了？”

    九歌门毕竟已衰落了。

    纵然每日修行不辍，也常有茫然无依之。不知自己练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有什么成效，又为什么非要留在九歌门里练不可——明明外有那么多朝气蓬的门派可供挑选，还都给他们开了十分丰厚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