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便来亲近他。

    可人对痛苦的忍耐是有限的。

    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以他的修为居然也寻不一丝破绽。

    而后，那漫，漫得仿佛没有尽的梦醒来了——也或者是他了梦中之梦。

    乐韶歌怔愣的望着他。她既认定他此刻作为是因心发作，自然怕他景生。可她显然是想知的，便不知该如何作答。

    而后，她便再度现在了他的面前。

    可是，那就只是个糙拙劣的心罢了，他反而疑惑自己当初竟会执着于这幼稚可笑的玩——它便也由此衬托得他的此刻，没那么枯燥和乏味了。

    “你不信吗？也对。确实曾有过心不错，你早先问我那是怎样的心, ”他便在她旁跪坐来，凝视着她的睛, “师, 你还想知吗？”

    他就此成起来。真是可笑啊，偏偏在失去一切之后，他才明白失去的缘由。在得到力量之后，才发现世上早已没什么值得他去守护和珍惜的了。清冷寡？真正的清冷寡他品味过，不过就是世上一切都激不起兴致，空虚无趣的肆无忌惮着罢了。

    他知这是仇人折磨他的手段。

    “那是一个很很的梦，”他便说，“梦里你死去了，九歌门也覆灭了。我落仇人之手，可他却并不打算杀了我。他在我经脉里了音，便如他给你的。第一次见到时我便知那是假的，可那时我已太久太久没见过你——已再也不可能见到你了。于是我只静静的看着。她那么栩栩如生, 便和记忆中的你一模一样……”

    那人悉了他心的弱，以此报复，也以此扭曲他的心，他。

    他明知那不是真的，却无法手斩杀。于是看着她将匕首刺他的。

    他确实是因嫉妒在发疯不错——可她莫非觉着区区心便能控制住他的神智吗？

    ……那疼是那么的真切。他一次次在死亡中大汗淋漓的醒过来，血染青衫。

    心最珍贵的，就此终于被摧毁了。

    很可笑的，他能纵容拙劣的心在他前肆

    饶是如此，他依旧没有除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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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弱小，领悟了他受屈辱和折磨的缘由，意识到他在九华山上所经历的一切才是镜月、虚幻不实，如今他不过是醒来了，认清了世间真相而已。他失去她是注定的，因为他弱小、无知竟还有心逃避，这是他的原罪。

他只是在给我渡真元罢了。阿羽, 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尔反尔, 在给你答案之前更不会同旁人纠缠不清。”

    那些属于乐正羽的幼稚愚蠢的再度充了他的。

    她果然没有信他的话, 只以为他是因嫉妒而发了疯。

    当她折磨他的手段变本加厉，她所能带给他的熟悉却越来越薄弱扭曲时……从他第一次无法忍耐，失手将她诛杀后，他渐渐便能对她、对诛杀她一事，变得无动于衷。

    他在心中回忆着久远之前的求之不得，期待它能给自己寡淡如的生活增添些许波澜。

    可当她再一次现时，他依旧会觉着还能再见着她的面容，已是平生之幸。他想将她存在心中，他很怕一旦他手诛杀了，记忆中关于她的一切便将崩塌，她也再不会现了。

    他回到了镜月一般的九华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