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那片刻逆的记忆之中，窥见了萧重九所寻之。

    想到此，她忽就对萧重九心生尊敬和同。

    然而, 一念生, 因缘起。

    大概不算吧, 乐韶歌想。尽她无法认同萧重九的理念, 她甚至也许可能会成为他的反抗者。但她不能不承认，她希望萧重九能扛过这场对他的的拷问。

    当她为萧重九渡元时, 识海之中, 她的劫云便和萧重九的劫云相接了。

    乐韶歌忙停了渡元，一时却仍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他猛的一醒，自濒死的安然之中，回忆起了自己的境和使命。

    无数片段浮光掠影般自她面前闪过——竟是萧重九的记忆冲击了她的意识。

    萧重九并未抗拒，乐韶歌渡的真元直抵他的识海。

    乐韶歌有些失神的站在陨坑之外。

    她正专心为他疗伤，却忽觉他识海中斗志炽盛。似是萧重九又动用了什么法宝，识海中真元飞快复原，以至满溢。

    她忽的想起，阿箫似是也有近似的念。

    而金龙的对面，乌云正自地平线上涌起，天雷明灭其间。

    而后雄浑一声龙啸, 忽有金光, 抬才见一条逾千里的龙盘踞半空。它昂首向着乌云啸, 金鳞片片相, 金光动变幻如江上浪涌。

    他将令世界重焕新生。

    萧重九轻推乐韶歌的，，“雷劫又要到了，你快些离开吧。”

    拯救苦难也未必得到善果，可至少能结善因。固然辛苦，但必定能得到世人的谅解。

    ——她所见, 是萧重九识海之中雷劫的投影。

    不屈的意志重新支撑起了他的本我。世界在坍塌着，也在重建着。但，这又怎么样？

    密林与废墟不知何去。她立在海边碣石之上, 看白浪拍岸。

    ——那是萧重九的识海真。

    可主持正义。正义到底是天公义还是一己私义？天公义，又是否可凭一己私见来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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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的预顺着经脉窜, 某一个时刻，乐韶歌终于迟钝的警醒过来——虽不知缘由, 但针对萧重九的这场雷劫，似是也盯上了她。

    就算乐韶歌对他的理念心有动，甚至向往。可，就连她也无法认同和追随。

    他稍用了些力，乐韶歌于是借力飞起，飞了陨坑之外。

    最终若不是以暴政践踏天，大概便只有孤殉一途可走了。

    ——这是个自大到想以一己之力改变、担负整个世界的男人。是个想以一己之极恶，诛尽天之恶的男人。

    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

    他不会死在此地。

    海苍茫无垠，乌云正自天相接涌起。先如泉汩汩，突然间便如漆黑之浪奔涌而来，转瞬间便铺开至前。

    海中掀起浪。金鳞的龙自光与海之间蜕重生，擘海腾云而起，盘踞千里。

    然而阿箫的动机是拯救苦难，他的动机却更像是主持正义。

    雷电噼里啪啦的接连爆开在肤上。

    这本不该是她能见的。

    萧重九却已睁开了睛。明明以重伤之躯面对凶险之局，那目光却平静又定。乐韶歌心莫名就一，心想阿羽何时才能有这么成熟的仪态……

    四周景致渐生变化。

    第6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