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使命而最终成为天，还是另一个善人或者无意中或是心积虑的解开了封印，放灭世的兵。”

    片刻之后，有人询问，“万一他不但有冥冥之中的使命，还是个心积虑的呢？”

    乐韶歌，“……人类和没有自我意志的兵不同。人类的恶往往于贪婪，人类作恶必然是为了获得什么。所以纵使是最恶的恶徒，他心积虑的最初目的，也绝不会是为了毁灭世界。纵使他日后成为天，只要他还有一颗人类的心，便是可以涉的。可是……为什么要假设他会成为呢？在他成为之前，为何不先试着将他教养成善人？”

    “他是天，自然是恶人。”

    “他不是。”乐韶歌轻轻的说，“步回之后，他就只是个凡人罢了。凡人和天神不同，凡人诞生之初，无不是纯白如纸的孩童。日后成为怎样的成人，肩负怎样的使命，并非生来便已注定。而是在成中步步选择的结果。天的诞生了灵魂，或许正是因为他想摆脱生来注定的命运，尝试不用去毁灭什么的人生。他向往成为凡人，所以我想，纵使化天是他的宿命，他也必定会竭力反抗。”

    众神再次沉默来——这样的前景无疑令人心动。

    却再次有人站来指斥，“说得信誓旦旦，万一众神听信你的谰言铸成大祸，凭你蝼蚁之力，可能担起后果？到时纵然杀你一万次，也于事无补。何况你分明早已投靠了天，谁知你此刻言，有什么居心？！”

    乐韶歌平静的回视着他，，“天界诸神，为何要畏惧区区一个凡人？”

    “你——”

    天帝恢宏真音便在此刻传来，他打断了争吵，询问，“舞霓，你认为当如何置？”

    乐神正茫然的听着乐韶歌和战神的争论。就她看来，这是一件怎么争论都不会有结果的事，但这并不重要。她所在意的是，她听得乐韶歌所说的一切都不是自理智和公义之心。乐韶歌只是自私的、顽固的、不惜一切的想要保住天的灵魂。这让她上那空灵自在如云上风石上泉的乐音里，混了沉重的悲伤的杂音。

    舞霓到不可思议——当人想满足自己的私时，汲汲营营的思虑敲击的乐音，竟也可以是悲悯哀伤的吗？

    她当然明白什么是悲伤，那是当她第一次亲见有天人死去时得知的受——在此之前她只为天帝的智慧和天神们的宴而歌唱舞蹈，当然偶尔她也为战争的豪兴壮声。但随着死去的天人越来越多，悲伤渐渐也成为她哀歌的理由。

    然而乐韶歌的悲伤却似乎自更复杂沉重的缘由，远比天界一切纠纷更厚重。这令舞霓到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