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搏, 平和的气息。他并未因她投怀送抱而躁动, 当然更不会有趁人之危的念。他就只是在她需要一个拥抱, 而无奈确实只有他能的时候, 净利落就上前了。

    ……真是无趣啊。舞霓想，跟《海梵行路》里完全不是一个人。

    不, 等等，《海梵行路》里他最初好像确实就是这副模样。看似什么戒律都不讲究, 实则始终禅心如一, 磊磊落落。是被人暗算中毒才终于破了定力，惹上劫。那毒叫什么来着，似乎是……红尘劫？

    ……哎？定力？瞿昙尊者需要这东西来保持禅心吗？怎么看都不需要吧。

    她正胡思想，忽觉前一明——原来是瞿昙尊者放开了她。

    瞿昙尊者目光淡定的看着她，显是察觉到她已平静来了，便也懒得去多余的确认。依旧言简意赅，“是何缘故？”

    舞霓愣了愣，似是这才意识到自己向瞿昙尊者提了什么要求。

    一时懊悔，纠结……都不知该作何反应才正常。

    “就……就觉得很孤独嘛！”

    瞿昙尊者一皱眉, “看飞天舞？”也能看得人孤独寂寞？

    先前走火，难自制却分说不明，此刻舞霓总算能替自己解释了，于是忙抬手指向崖上的画面，“你自己看嘛，她心分明就是孤单至极！”而且是那缓缓渗骨里的孤单。仿佛自生以来便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将心奉献给了最公正无私之人，却最终渐行渐远，不再被需要和挽留。终于遇上达音知意可堪匹的佳偶，九霄奔云缠绕斗舞，倾心相悦，却被告知晚来一步……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可谁能听她啼鸣，随她形影？那画上的舞姿，分明就是怀着如此心来的啊。

    她天生乐，向来比别人更些。被这么烈的绪攫住了心，一时走火。扭瞧见旁有人相伴，恨不能直接扑过去抱个满怀，好向他求证自己也是被需要被陪伴的，很……很丢人吗？

    瞿昙修的是禅印，于俗家舞蹈上懂得虽也不少，但还真没这么细腻。

    他却并不自负，不会觉着他察觉不到的，肯定就不存在。

    听舞霓这么说，便也细细观着画，会其中心。

    不多时瞿昙疑惑的抬手指了指，“九霄奔云一节，是否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