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说，“……既如此，那便去吧。”他依旧会竭尽全力助她平安归来，“但，待你归来，我未必还愿同你一云游。”

    这一次，他绝不会留在原地继续等她了。

    她便也微笑起来，“嗯，我明白。”

    香阵将散，香孤寒于是返，还魂离去。

    香孤寒睁开了睛。

    与常人所想不同，六并不是如苏迷卢山一般可寻的耸天。

    事实上，它甚至无需“寻找”。在瀚海的那一刻，它便已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所谓“六”，就是他们失去五时所见之心。而所谓六，便是于此幻境之中放旷自我，穷达求之巅才能见的境界。

    只不过世间修士于“心”一途所寻求的无不是看破与解脱，故而纵然置六境中，也依旧视而不见罢了。

    香孤寒魂魄归，自冥想中苏醒过来时，依旧立足在他踏瀚海时所在之。

    四周景未变，唯有他的心飘摇无依，痛苦怅然。

    “喂，醒了就回句话啊！本姑娘见你昏死在荒郊野外的，好心替你护法大半天，你醒过来，竟连个谢字都欠奉，你懂不懂江湖规矩啊！”

    那嗓音脆甜而语调鲁的声音耳中，却似乎过了很久才动知觉。

    他茫然扭看过去，却见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或者不该叫小姑娘，她的分明是灵珠拟形而成，年龄显是虚设的。一双金绿的妖瞳，嚣张恣意中竟又透着些阅历沉，矛盾得很。

    是阿韶在卵中宇宙里所收的徒弟，香孤寒想。依稀记得，她是要去人间游历的。

    人间吗……

    当香阵最终消失在乐韶歌的面前，她所一直在寻找着的瀚海真正的，便也随之显现了。当她踏足前去时，前霎时便是一边苍茫的空白。

    第85章

    不知过了多久, 乐韶歌缓缓恢复意识。

    她到虚弱和昏沉。四周幽冰冷，耳中似是空旷却又满了声音。那声音无边无际，无休无止，就像是一片海。她甚至听到了海中远远传来的鲸歌。

    她试图睁开睛, 但苏醒似乎并非如此轻易的事。

    ——她几乎知不到自己的, 就连意识也如在万里冰封之中, 微弱且迟钝。

    她需要休养……她昏昏沉沉想。

    此地意象与她识海相近, 很是适合疗养。然而此的海又过于幽冷、寂静了, 她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