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空岛上。

    云间众人和萧重九还没来到，他们便先往岛上弦歌祠祭扫。

    岛上依旧静谧，祖祠依旧幽，倒是未受地上景象的打扰。

    上过香之后，他们便去弦歌祠后天坛上等待。

    自来时瞧见地上矿工们搭建的满地棚，舞霓就心中惴惴。

    ——天中山沦为灵石矿场一事，她倒也不是不知。只是一来她不在境生，对这座浮空岛没什么怀，便不觉着它特殊。二来这些年俗务琐事实在太多了，她又生惫懒，似这些她觉着不相的事，便也不去。

    但“祖祠”之于香音众的意义，她其实是知晓的……毕竟，因她不愿去这件事，山上耆老们和她起了许多次争执。礼仪院大司礼更是因为此事直接离开了九华山。

    她能想象乐韶歌的受。

    而一旦想象到了，就为自己当初的事不关己，到心虚、懊悔不已。

    “面采矿的，都是香音界的人。”乐韶歌问都不问，她却忍不住言宽。

    乐韶歌却没领悟到她是在宽自己。

    所幸同来的还有云觉尊者，意识到乐韶歌还不知此间状况，便替她解释，“此开矿，是境各门派共同商讨应允。既为给在战中家破人亡的孤寡穷困之人某生之路，也因既成事实，与其放任投机之辈毁山盗采，不如顺承事实，定立规章，有条有序来开采。”

    乐韶歌便谢云觉尊者替她解惑，却也不免追问，“这也是前辈的意思吗？”

    云觉尊者双手合十，，“是云间香檀那的主张。红尘中事，非我辈所能尽悟。然而，生民为先，倒也不差。”

    乐韶歌了。

    生民为先……说到底，不过是外境劫掠之后，境各门派无力带领百姓复兴。外境来的淘金客看上了天中山这块灵地，毁山盗采，境各门派又无法将之驱逐了事。

    至于为何无法驱逐了事，八成是迫于同盟的压力。毕竟修士开战，比拼的既是修为，更是灵力。大的灵石消耗量，使得常年战争的各境都急缺灵石。香音界坐拥大的灵石矿藏，却不肯开采通，同盟自然不会答应。

    如今这般，虽开采了天中山，却将开采权收归境，绝了外境盗采的借……是妥协，却也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的妥协。

    最好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并且注定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