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傀儡依旧没能收到越清光的指令, 便凭借本能再次开始堆叠躯。

    ……只怕越清光是将活人当成了炼化土傀儡的材料。

    落天弓误绝无可能，唯一的解释是，在弓箭时他瞄准的本就是傀儡人。

    就在他惊诧之时，乐韶歌拨响了琵琶。

    那应当是，罗刹慈悲相——然而罗刹本是幽冥界中，香音界中人，如何查知罗刹往事，又如何能悉罗刹本愿？

    这土傀儡的行动逻辑并非纯然的战斗理, 它们在灵中残存的集自我认知, 是人类。

    ——那诡异的手并不是她的错觉。

    然而观未毕，先前接通的傀儡视野都同时传来这样的景象——先前化作飞鸟的乐修已恢复人，却是宝冠披战甲，怀抱琵琶的飞天战相。

    这世间有些善恶本就共通，并不分天上地、香音幽冥。乐正当年足迹踏遍四境六界，采集天乐曲——所采集的正是人心最本真的憎期许，幽冥界本在其中。何况，在悲苦不于幽冥界的六界凡人之中，地藏之名早已遍传。反倒

    忙透过傀儡查看地面形，然而更换几次视角，却只见烟尘弥漫。

    第109章

    落天弓是必中之弓，离弦之时，便已中的。

    不，并不是飞天战相——越清光是幽冥界中人，他很清楚那战相究竟为何。上古传说中幽冥界始祖怀双相，既男且女，既恶且善。男则极丑女则极，恶则嗜人好战所向披靡，善则大愿慈悲舍地狱，荷担一切世间诟秽，度化一切罪苦众生。

    地面上这万千傀儡大军——结成他们灵、赋予他们独立战斗意识的材料, 确实是人的灵识。

    乐韶歌于是手袭扰——大的躯本就难以控制，而人虽为万灵，却短，不利于稳站。立住地面而攻击空中, 人形并非首选……甚至可称为末之选。

    凤鸟仰天怒鸣, 悲愤之声达天地。

    她早先曾依稀听闻, 幽冥界修士如蓄般蓄有幽鬼池——而幽鬼多是幽冥界和六界凡人死之后残余的灵魂。但只是灵魂残余，本就不可能保存如此完整独立的战斗意识。

    越清光心中震，忙观神识——心想自己究竟是何时中了那乐修的幻术？

准了空中的乐韶歌。

    越清光在地蟾，竟也闻声耳, 心中有莫名的愫被激起。然而他本就残缺不全, 竟是无动于衷。只暗想乐修果然是媚音惑人，竟也牵动他想起往事。不过这乐修修为尚不足以压制他，令他产生幻觉。倒是这乐修自己被绪绊住了手脚——正是他动手的时机。

    越清光毫无防备，已知形不妙。

    ……却依旧是双足站立的人形。

    ——飞天舞第 八 章之，地藏十经变舞。

    预被证实了, 怒火的在乐韶歌心中腾起。

    只听轰隆一声，地面剧震。震波地，竟令蟾也抖动不止, 泥沙俱。

    落天弓已然张满，越清光当即不再犹豫，一箭。

    土傀儡越叠越, 渐渐竟叠成双立地的人形。伸手来试图将乐韶歌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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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其实已足够推测了——被击倒的，恐怕正是地面上的傀儡大军。

    果然, 攻击, 便轻易使这大傀儡变得笨拙失衡, 不片刻间便被乐韶歌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