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泠迟疑稍许，才终于开，却是：“你说的对。”

    “我……是我执行任务的时候疏忽，害怕负责任，故意指证了你。”

    “……”

    沈契似是没料到他这么容易就招了，而且招得这么不知死活。

    “对不起，沈契。”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觉得你一句对不起抵得过我的十二年冤狱！？”

    沈契又踹一脚桌，嘴动了半天，却只愤然确认：“你真的，就只为这个理由！？”

    “嗯。”吴泠低，“是我……自私。”

    沈契一说不话了。

    他虽一直对吴泠恨得牙，但说他蠢也好贱也好，他心底隐约还是有几丝期待的，幻想着吴泠当年也许有什么万不得已的苦衷，要不然绝不可能那样对他。

    而现在，连他最后的那一奢望都被掐碎了。

    他便只觉自己可笑地轻哼一声，重新整理一番绪，又看向吴泠冷声开。

    “继续说，都给我说一些。”

    结果吴泠这回沉默了一会，有些艰难地开：“关于那次任务，我只能……说这么多。”

    “至于我为什么会成为‘小神仙’，你也当是我……幸运吧。”

    “再的，我都不能说了。”

    沈契珠一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你能说什么？”他竟怒极反笑，“说一说杨善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帮他招摇撞骗？不过这事儿我看得换个地方说，街角对面派所就不错。走吗？”

    吴泠老实摇摇。

    沈契咬牙切齿：“那你——”

    却没说完，只见吴泠垂，摸摸兜，从里掏手机来，迅速一条消息界面。

    然后小心翼翼往前推了推，：“说好的一共五百块，但现在只转了一百块订金，剩的要等事成之后才给。”

    “我现在就把订金还给他，你别生气了。”

    “……”

    沈契盯着对话框里果真一百块的转账记录，以及面杨善那极其油腻的一句“么么哒”，简直要气到当场去世。

    五百块！还要分两次给完！打发叫呢？

    还么么哒，摸他大爷去吧！

    而就在他要把门偷听已久的杨善抓来质问一顿之时，脑蓦地一闪，一把抓住吴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