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得到一两句夸赞真是太难了。

    仔细想来他上一回夸我，可能是在日上三竿时推门房怒斥一声：“剑宗上就没有比你更能睡的！”

    我摸摸鼻尖，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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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我更小的时候，那会儿大概四五岁罢，我爹对我还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骨不错，是他同我娘闲谈时对我的批语。

    他手把手教我从呼吐纳学起，扶着我的手让我握住木剑。

    剑太重了。

    我双手勉握住剑柄，傻乎乎地立在院中，将剑使成了重刀。

    谢陵将他的剑杵在地上，搭在叠的手臂上，憋笑朝我望过来，不客气地嘲笑：“阿雪，阿雪，你好笨啊！”

    我登时甩开木剑，两条短噔噔跑到谢陵跟前，同他吵了起来。

    待到我爹从隔院指导三师兄回来时，我俩双双在地上，打得不可开。

    等我终于拿得动剑了，谢陵已经修完了第一剑法。

    我爹迟钝地意识到，武林剑第一人，常无虞的儿，似乎在用剑这件事上比旁人落后了太多。

    他将我领到三师兄院里，叫三师兄接替陪我练剑的重责。

    三师兄虽然沉默寡言，却很有耐心，一次不行，就试第二次。我在他手，磕磕绊绊地学会了一。

    这些年间，谢陵也在渐渐大，不同小时候那般无遮拦，懂得了照顾我的自尊心。

    记不清从何时起，谢陵不再同我拌嘴，他让着我，让着我这个一事无成的小师弟。

    唉。

    他不明白，其实我从未求过什么。

    并不是我爹是剑客，我就必须要继承他的衣钵。

    人生在世，得过且过。

    甚么要让自己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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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雪初！”

    “啊？”

    我爹嘴角慢慢抿起：“夸你一句你就魂飞天外了？”

    “没有没有。”我连忙摇了摇脑袋。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三师兄的院前。

    我爹驻脚步，轻描淡写：“去罢，等你什么时候能与雁行过上招了，爹再教你旁的功法。”

    他说完就走了，也不回看我一，像是多说一句，我就会将尾翘上天一样。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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