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多少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又难以确认是否的确说了些胡话，现倒是聪明，拐弯抹角向我求证来了。

    我起了坏心思，一面穿衣，一面扬眉：“我也记不清了，师兄，你自己想去罢。”

    177.

    大师兄成亲一事告一段落。

    许多事堆在心里想不明白，我脆就不想了。

    我爹约是心有歉疚，指我招式的次数与日俱增。

    只是陪我练剑的人从三师兄换了四师兄。

    中秋节后不久，我爹正式将无剑谱传给了三师兄。

    他一生收了四个徒弟，我这个半吊徒弟不应当算在里。二师兄过世已有五载，剩的徒弟之中总得选一个来。

    这是我上辈不曾亲见证的事。

    我娘诞我那一日，翠逢山降了漫山遍野的雪。

    我生于初冬的大雪中，死在末的满地梨里。

    前世未活到十七岁生辰便殒了命，光闻听我爹打算将无剑传授与三师兄，却没等到这一日真正来临。

    师兄弟间过招到即止，比试回归于剑法本，没什么里胡哨的招式，亦无争锋相对的打杀。

    他二人在我爹面前正儿八经地比试了一场，结果昭然若揭。

    谢陵并无遗憾绪，甚至松了气。

    他收起雪鸿剑，从后山剑崖缓步离开。

    “走吧，阿雪。”

    178.

    我从未见我爹用过无剑法，且对此知之甚少，零星的了解皆是从旁人中得知。

    时至今日方才知晓，剑谱上的招式不假，然若要修得无剑，先得练就无诀。

    无剑宗一脉讲究的是一个灵字，招式别心裁，招迅捷灵巧。

    世间最难求的莫过于天赋二字，勤能补拙是不假，可倘若心中牵挂太多，手脚上便拷上了锁链，如何灵巧地起来。

    三师兄心思纯粹，不受外扰，旁人看来是木讷了些，然在我爹里却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我爹十几年间一回也没碰过无诀，七层心境至今停留在第三层，今后大约也不会再有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