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臂弯里退来，望见了一双通红的耳垂。

    我也笑：“师兄，你要去还盒吗？”

    三师兄微微颔首，神依旧飘忽。

    “走啦，”我牵住他冷的手掌，“我也去走走，消。”

    25.

    凌霄山庄层楼叠榭，未走到后厨，半路便有机灵的仆从接过了我手中提着的盒。

    这一路走过来，我发觉自己对三师兄又有了新的认知。

    他似乎并非是冷淡，而是脸格外地薄。

    我伸了手，他只好勉为其难地牵住我，廊灯笼里的火光一照，那对耳朵宛如生来就是浅红的。

    “小师弟，回房罢。”三师兄转过脸。

    我抬一看，方才忙着胡思想，竟一路无话地走回了院里。

    房里漆黑一片，谢陵必定是被那群讨厌鬼缠得无从脱，还得一会儿才能放他回来。

    我注意到，三师兄微红的耳渐渐褪了。

    真是遗憾。

    我踟蹰了一瞬，说：“师兄，你家中是不是有一个弟弟？”

    他摇摇，轻声纠正：“是表弟。”

    表弟也好堂弟也罢，想必他与那个劳什表弟的关系一定泛泛可陈，连一声弟弟都要意识地澄清一番。

    了剑宗便是新生，爹爹从不提几个师兄的前尘往事，但我却从其他师兄弟七嘴八的杂谈中听闻过一些琐碎旧事。

    三师兄自小寄居于舅舅家，比起二师兄和四师兄，也不算无亲无故。

    可他的那对舅舅舅母一次也没踏过剑宗的门槛。

    离剑宗最近的一回，也是唯一的一回，还是八年前三师兄拜剑宗的那一日。

    那对夫妇站在樟树目送三师兄门，而后也不回地了山。

    有无珠。

    我隐约明白了他为人事为何如此冷淡，明面上对谁都是不冷不，也从不与师兄弟们私玩闹。

    就连我无缘无故过问他的家事，他的态度也一如既往地稀松平常。

    或者说是冷漠更准确一些。

    我中不知怎地忽然生了几分难过之意。

    三师兄垂望见我不曾遮掩的神，面容仍旧平静，眸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小师弟，怎么了？”

    我更难过了。

    腰间玄铁佩剑冰冷无匹，三师兄的佩剑是他自己赋的名，称之为太素。

    所谓太素，是世上最为渺小的事，孤零零存在于世间。

    可太素同时亦为天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