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想了，我的脑袋又开始发涨了。

    酒楼四亮堂，正中为琵琶女留一隅落脚之地。时天气转炎，亮光映在轻薄的缎上，愈将那几个琵琶女显得肤白弱。

    皇城脚繁华，街巷尾闹非凡，谢陵抓着我的手了酒楼，十分阔气地要了楼的别间。

    不认识林青师兄是当年程亲所言，假使大师兄借用林青名讳信是真，那林青是否真的全然无辜？

    说话间跑堂的拦了追随红衣人而来的数位客人，与此同时，林师兄上了楼，借着酒楼喧闹，众目睽睽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来惭愧，我这三两年似是患上了风症，明明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每每思虑过多，就像个耄耋老人一般卧榻不起，直呼疼。

    “不是！”我一急就犯起了蠢，勉扒拉谢陵的胳膊，“你看那个是不是林青师兄！”

    三年前在祠堂发的誓时时刻刻萦绕在我耳边，我迟迟生了不给爹娘师兄添麻烦的自觉，老老实实地等在厢房里。

    有一回庆生，江大哥打了发簪赠予我，叶形青簪，雕工细致，

    酒楼老板请来表演的琵琶女皆是着粉衫，簪，唯独位居最前的那个穿了一艳丽的红，一串银铃系于腕上，拨琵琶弦时随之溢清脆响声。

    谢陵一听就皱起了眉，更不愿多看一：“原是听说明月楼最为风雅才带你来的，竟也安排了这些乌七八糟的。”

    台看客如痴如醉，红衣人微一福，恰恰让我瞧见他颈中央的凸起。

    因何事让他鬼鬼祟祟地跑到了明月楼来？

    他此番遮掩，究竟又是作何打算？

    礼数不允，本朝也没有傍晚去聘的理儿，我们自然要等到明日才能前去许府。谢陵是个闲不住的，用了客栈的饭菜，没一会儿就拉着我去了。

    “……陵哥，”我迟疑着收回目光，“最前边那个，好像是个男人。”

    谢陵凝神看过去，忽地嗤笑一声，：“阿雪，在这等我一刻钟，我去瞧瞧他到底打了什么鬼主意。”

    一曲方停，琵琶音止，不少客人追着红衣人的衣袂离席而去，一闪神，我猛地扶着阑起：“陵哥，你看！”

    谢陵瞥了一，环住肩挡住我的视线，磨牙：“明码标价来寻作乐，阿雪，你可千万别学那些个浪。”

    房中香燃了一半，谢陵说了一刻钟，待到熏香燃尽，他必定会如期回来。

    虽说谢陵和三师兄伴我多些，可这事儿还是江大哥最先发现的。

    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男。

    81.

    同行的几个弟皆是没来过京城的，不免生了些去玩耍的心思，林师兄往日常跟着大师兄东奔西走，于是便谅那几个弟，让他们放心去转转，看守行李一事给他就成。

    来往人影于声光影，灯笼在厢房外闪着豆大的红光。自窗边俯瞰，视野极佳，恰好能瞧见底怀抱琵琶弹琴唱曲的优伶。

    酒楼里又换了一批唱曲儿的伶人，我一向最不听曲，百无聊赖地琢磨起了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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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师兄虽是了林青师兄的差事，可多个人帮着打总是好的，林师兄到底还是跟着一同来了京城。

    “阿雪，看什么呢？”酒壶在我面前晃过一圈，谢陵不悦地板起了脸，“……琵琶女有甚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