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神试探：“……程？”

    98.

    我蒙对了。

    先前那形迹可疑的主仆三人中的男正是程，丫鬟是昨夜明月楼里的红衣人，至于小大约是真千金，只不过因着被人挟持，故而不由自主了惧。

    程如约而至，半途遭了暗算，红衣人——

    我终于知晓他的名姓了，宁千重先是制住了程，后又带着她尾随边上这仍在昏迷的少女，替了少女的家仆，最终又不吝惜地连带上偷偷跟来的我，将三人一齐关在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窟里。

    说时迟，千金小悠悠转醒，呜呜咽咽地同黑漆漆的四问话：“这是哪儿？你们是要银两吗？放了我，我带你们去云府取。”

    成，是个比我更缺心的。

    等等……云府？

    我用了敛息法，程也刻意收敛了呼，云小大抵是不知旁捆着两个与她一般的俘虏，试着挣脱不成，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地儿气森森，明明是初夏，却涌了一阵凉飕飕的冷风，我咳嗽一声：“……别哭了。”

    少女瞬时止住哭声，惊愕：“谁？”

    “和你一样被关在这儿的人。”你是真一无所知，我转了转腕，忍不住碰运气：“云锦仪？”

    云姑娘真是个实心儿，当即炸：“你是谁！”

    我是谁？

    我是你今早方才退婚的前未婚夫的师弟。

    这关系倒是不算远，只是未婚夫前添上了一个前字，便是八竿也打不着了。

    程在她醒后始终一言不发，我怔了一，若……都如我所想，那么这二人的关系着实有够微妙。程一贯聪慧，必然比我那芝麻大的脑袋转得快多了。

    我：“……”

    这样几个人凑一堆，傻才猜不宁千重钓的是名为许穆的一条鱼。

    如此想来一切都有了解释，从未见过的羽箭乃是皇家独有，灰尾羽即是取自椋鸟。

    宁千重与许穆因利而合，许穆着执掌武林的秋大梦，宁千重馋的是剑宗的功心法，如今分扬镳必定是分赃不均，宁千重自然撼动不了朝廷分毫，那便是许穆对他言了。

    我冥思苦想半晌，浑噩之际忽地寻到了一二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