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药剂，拆开，扎到自己的胳膊里。

    那些黑鳞片以可见的速度褪去。

    就在这一瞬间，变异人们受到了他们主人的到来，纷纷停了攻击，拥簇过来。

    时舟亲目睹了这一幕，说：“你了什么。”

    秦苛走过去，像一个正在祷告的神父，嘴里念着：“……不要温和地走那良夜，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他笑了起来。

    时舟怀疑那药可以让人变得神志不清。

    “这是诺亚奥古斯特的墓志铭。”秦苛说，“他20岁的时候告诉人们，等他的生命结束，要把这首诗刻在他的墓碑上——但他没有死在联盟。”

    “他为了。他太可怜了。”秦苛嗤笑。

    时舟平静地说：“你也很可怜。你什么都没了。”

    闻声，秦苛的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又恢复了平时稳重的模样。伸手整理一领带。就好像一个毒瘾过去的人。

    秦苛：“是啊。”

    唐枣召集起了方才在打斗的士兵，护在时舟的四周，警惕地看着秦苛。

    秦苛一仰，想了一会儿，说：“我毕生的理想，是造一个主，让人类凌驾于变异人之上。可是一直不断地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到每一天我都会想把枪吞嘴里一死了之。但是该死的希望拉住了我，我又开始了我的工作，再次重复这个失败循环。”

    “为了这个不断失败的计划，我背井离乡、众叛亲离……我已经不知过去多少年了。”他突然问，“秦烟他多少岁了？”

    时舟不答。

    秦苛：“我在北伐的时候救了他一条命，就当补上这么多年的生日礼了，记得替我告诉他。”

    时舟：“你还记得你是个父亲吗。”

    “不记得了，”秦苛摇，“我只记得失败。”

    时舟：“疯。”

    秦苛一笑。他说：“但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居然会有一件实验品成功了，你知我有多兴吗——虽然他落在了你们的手里。”

    “上天大概是早已经厌恶透了我这个失败者，打算让我知自己其实成功过，然后心满意足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