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猜了，我……我在淮岭东路，”他剧烈呼着，一团气儿随着他说话冒来，“一个人。”

    一开，周围好像又瞬间静了来。他清晰听见电话对面傻乎乎笑了一声。

    “肯跟我说话了？”

    “等我一，不许挂啊。”

    何峻凌向前走得很慢，慢悠悠走到某家商场门，走上门的平台好让自己容易被看见。他向四周张望，那个影很快就现了，快得好像早就埋伏在周围似的。他朝他奔过来，在人群中那么耀，所有锋芒不加掩饰地显在外。

    何峻凌嫌自己呼的雾气挡了。

    真帅气啊，明明还是个孩。

    杨烁冲过来想抱他，但是不敢，一个急刹，手缩回袋里，咧着嘴傻笑。

    何峻凌也笑，和他对着笑得停不来，笑得上起了薄薄一层汗。笑着笑着鼻尖就红了，角也发红。

    “哥我好可怜啊——年三十值班，一个人啃鸭脖，”他摘掉耳机，故意拿鼻音抱怨，歪着要人疼，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冷过，“他们欺负我——欺负我没人陪。”

    何峻凌顾不上了，大大方方抱住他冒着气汗津津的。那发刚剪短了，摸着茸茸又有些扎手：“我也不想在这边待了，一起回去吧？”

    “好——”

    “陪我走走吧？”

    “四公里多呢，你穿双鞋怎么走。”

    “走会儿吧，累了再说。”

    他牵了一杨烁的手，上又放开了。两人说说笑笑的，谁也不提之前的隔阂。路上人实在太多了，互相挤着，他们借着人群大大方方贴在一起。

    “晚上吃什么？”

    “一个半小时的鱼吃吗？从那时候你就开始路我，”何峻凌觉得，把围巾解来搭在臂弯，“也就我傻，大半年才意识到。你还笑，你别笑了，人家都看你——”何峻凌去拽他领，不想唰一把他拉链扯开了。

    “耍氓是不？大白天脱我衣服，我报警了——”

    “烦人！”何峻凌一向脸薄，甩开手。他应该扭过不看他，却一秒也不能挪开视线。还好已经得脸红，再红一些也看不来。

    “行行行，鱼。人家开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