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多了，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可能在你看来很可笑吧？游泳而已，学不会就学不会了，我嘛要她这么？这是因为……我们的爸爸妈妈就是因为海难事故去世的。”

    对于生活在城市的人来说，很难想象有人是以船为家的。船很大，船舱里一应俱全，陆地上有的船上都有，除了上学、看病、和购买基本的生活用品以外，他们基本不需要上岸。

    厉橙和柚柚就生于这样的上人家。有一首诗写“我对这片土地的沉”，而对于厉家的每个人来说，那就是“我对这片海洋的沉”。

    在学会走路之前，他们就学会了如何游泳。

    然而在天灾之前，即使再会游泳也无法逃脱大自然的威力。船舱被浪掀翻，父母把逃生的希望留给了孩。

    最终，是巡视海洋的渔政船，救起了浑浑噩噩的厉橙和柚柚。他们穿着橙红的鲜明救生衣，扒着一块浮板，在海上漂了一天一夜。被救起时，柚柚已经陷了昏迷，厉橙烧不退，撑着最后一气保持清醒，嘴裂如久旱的土地。

    这次让家覆灭的灾难，使得兄妹俩被送了福利院。

    儿童救助中心请来了心理专家为两个孩疏导，柚柚表现了各应激反应，但厉橙居然地宛如一块“铜墙铁”。他面对父母死亡的噩耗，并没有怨天尤人，而是条理清楚地询问父母后事的理方法。

    柚柚从此之后看到就害怕，甚至洗澡时都不停哭闹；可厉橙却开始报名参加各业余游泳比赛，逐渐展脚。

    “他们都说我，但我其实不是。”厉橙低声，“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害怕’‘恐惧’这绪是最没用的。带走了我的一切，难我就要因此惧怕吗？——不，我要战胜它。”

    厉橙在十岁的年纪，就学会了战胜恐惧。

    他希望十岁的柚柚也能战胜它。

    “毕竟，我不能陪柚柚一辈……她有了新的父母、新的家，我也有我的人生、我的未来。”他还保持着弓背弯腰的姿势，凸的脊骨一节节地从两片背肌之间冒，像是一条蜿蜒的小径，“再过一阵我就要启程去首都参加集训了，接来我还要去国外参加比赛，甚至要提前大学读预科……我想在我走之前，教她学会游泳，教她打败恐惧。”

    萧以恒默默伸手，把手掌轻轻覆在他的后背上，温的掌心在他的脊骨上慢慢游移，一一抚摸着他。

    他静静听着厉橙的叙述，把他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在外人面前，厉橙永远是嚣张的、霸的，仿佛无所不能；但直到今天萧以恒才知，厉橙遭受过常人无法想象的灾难，他经历的一切造就了今天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