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发是好的，但落到厉橙心里，却变成了一个重重的坑。他曾经也是有父母、有家的孩，当他已经说服接受这个事实时，老师的行为却再度让他想起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在这上，他们都是同样孤独的。

    原本好好的气氛被厉哥这一句话全搞没了，萧以恒的

    据领养原则，被领养的孩要避免和以前的家人接，因为这样会让他们无法新的家。厉橙也不过是个孩，哪里忍得住，偷偷跑来看了柚柚几次，结果妹妹看到他后闹着要和他走……正因为这件事，厉橙和那对夫妻的关系一度搞得很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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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最后一句话，厉橙的声音已经轻到几不可闻。

    不等萧以恒把这句话说，他怀中的厉橙就了鼻，闷声说：“可能因为我从小就没了爸爸，所以我现在就特别喜当人家的爸爸。”

    萧以恒攥了他的手，他很想说“我懂”，但他知，他其实并不懂。

    萧以恒很想安他，他想告诉他，虽然自己有爸爸妈妈，但是还不如没有。

    “后来了一件事，其实现在想想那真是个小事——有个周五，班主任通知午放假，我兴的，觉得多了半天假期。结果等到周一上学的时候，我同桌说漏了嘴，说周五午开了家会……没错，家会。老师怕家这个词伤害到我们，所以告诉福利院的孩周五放假，其实是给其他同学统一开了家会。”

    他没有哭，厉哥当然不会哭。他就是……有些慨罢了。

    同受永远是个伪命题。

想象的一段人生经历，它的颜只有黑白灰。很难想象，像厉橙格张扬放肆的男孩，是怎么在那样压抑的环境里度过数年的。

    柚柚的养父母对混混模样的厉橙抱有偏见，厉橙对带走妹妹的人也没什么好。两方人各有各的理，直到今日，终于决定放恩怨。

    “也是在那一年，柚柚的养父母现了。”厉橙陷回忆之中，“院把我叫过去，给我看了他们的资料，问我意见。我们那个福利院是很正规的福利院，所有领养人都手续齐全、有正当职业并且接受过背景调查，柚柚那时候才六岁，是非常适合领养的年纪。我还记得院当时的表，她知我脾气差，怕我不同意，怕我耍。”

    萧以恒忍不住把他抱怀里，厉橙地抓住他的T恤，把红的眶藏起来。

    “我看着她，我说：‘我为什么不同意？我当然同意。能给柚柚找一个新家，我比谁都同意。’”厉橙低声，“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们尽快把柚柚的学籍转走，我希望她以一个普通孩的份普通小学的一年级就读……从此以后，她的家会都有人去参加了。”

    厉橙说：“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但是柚柚还有，多好啊。”

    萧以恒：“……”

    “福利院有对的帮扶学校，所有学生都会安排去那里上学，那个学校还是市重呢，校风特别好。但是上学期间你能明显觉到，你和其他同学之间是有隔阂的。他们不敢和你说话，不是‘怕你’，而是‘怕伤害你’，他们怕随便说一句‘周末我爸妈带我去游乐园了’就会打击到你，和你玩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每一句话前都要想好几遍。”厉橙苦笑，“可他们不知，正是他们这把我当作易碎品的态度，让我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