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救没理他的调侃，摊开不知什么时候磨破血的掌心，盯着上面被伤断开的掌纹问：“你怕吗？”

    这阔别已久又突如其来的告

    杜予声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坦率地承认了，愣了半天才：“哟，稀罕，啥模样啊，拍一个给我看看？”

    杜予声在那边等了会儿发现对面没声音，有些奇怪地问：“小张？怎么了？听得到我说话吗？”

    杜予声笨拙的安过了好几分钟秦救才慢慢停来，嗓已经完全哑了，他胡地抹了抹脸，然后扬起脖地了一气，气肺泡里隐隐发痛，他用手在上面压了压，还能受到上方心脏鲜活又紊的跃。

    “没事，房都没塌，”杜予声了气，后知后觉地到害怕，听到秦救的声音受到了劫后余生得真实，话都多了起来，“卧槽老刚刚差没吓死，正睡午觉呢，直接床去了，我现在鞋都没穿，外面还得要死，脚。”

    “我连爬带地跑来的时候，我爸抱着我妈在院里站着看我呢。”杜予声觉得秦救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便有些故作轻松地呵了一声。

    “我说……”杜予声停顿了，轻轻问，“你哭了？”

    “是我，你没事吧？”

    秦救慢慢张开嘴，发现自己吐不一个音，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眶里了来，把自己的声音都淹没了。

    “我也怕，”秦救把掌心再慢慢合上，握成拳抵在自己的额角，动，哽咽声，“我很怕，我都不知自己可以这么怕过。”

    “你父母呢？”秦救接着问。

动着一个念——只要杜予声没事，他什么都可以，让他去死都可以。

    心脏撞击着手心，是一声声烈的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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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脑麻木地数着拨电话的次数，等到第五十三个的时候，手机屏幕上终于亮起了时间计数。

    “我你。”这句话秦救平生只说过两次，一次是恋时，一次是分手后，但他每一次都无比真挚，每一次都拼尽全力。

    大概是哑得有些厉害，杜予声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秦救？”

    “喂？”杜予声的声音有，但是中气还足，秦救一直憋在的气猛地缓过来，脚微微晃了个趔趄。

    他愤恨地咬着牙，如果杜予声说要回重庆的时候，自己直接伸手抱住他该多好，就算不能留他在上海，也要和他一起回重庆，地震来了他还就压在杜予声上，在石砸穿自己的前撑在杜予声耳边，告诉他自己还他。

    杜予声那边陷沉默，秦救慢慢地坐在地上，捂住脸断断续续地掉泪，刚刚的惊恐、担忧、害怕、懊悔一并倾泻来，同样被卸的还有这常年淡然稳重的，他毫不顾及形象地倒在地，仿佛刚刚经历生死一线的人是他。

    见秦救哭得愈发厉害，连气儿都不匀了，杜予声莫名地有些慌了，有些结地开：“哎我靠你别哭了，看看给孩吓得……嘶，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吗？我去你大爷的别哭了。”

    秦救抬手抹了把泪：“嗯。”

    “怕，”杜予声吁一气，“谁不怕死呢？”

    “没事就好，”秦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没事就好。”

    “杜予声。”秦救一开，发现自己的嗓因为过度激动已经有些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