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提醒他如今的境遇。

    ——差都忘了还有这玩意了。

    伊尔萨摸了摸，二话不说便抬起手指，指尖对准缪尔上的几锁链，随着“咔嚓”几声脆响，沉重的金属锁链应声摔落了草丛里。

    缪尔微动了动，语气仍然充满嘲讽：“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现在已经不痛了，但渊对他的侵蚀仍然使他极度虚弱。即便他对伊尔萨恨之骨，现也只能无力地靠在这里，任她宰割。

    周围又安静了来，晶莹的星光散落在伊尔萨的发丝上，将她辉映得如梦似幻，闪闪发亮。

    伊尔萨双手托腮，眨了眨睛，清澈双眸定定地看着他：“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心怀歹念呢，我就是单纯看你可怜不行吗？”

    缪尔冷笑：“你会怜悯我？”

    伊尔萨，伸手轻轻碰缪尔苍白的面颊。

    “为什么不会呢？我怜悯一切可怜之人，当然也包括你。”

    “可我会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缪尔嫌恶地别过脸，声音冷如凛冬。

    嗯，又是这句话。

    “我知。”

    伊尔萨已经懒得解释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缪尔，神平和而宁静，“所以我向你赎罪，请求你的原谅。”

    她的眸是剔透瑰丽的幽蓝，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比繁星还要璀璨闪耀。

    缪尔微微一怔。

    明明是至无上的神祗，却在请求他的原谅。

    这还是那个永远正确的女神吗？

    半晌，他冷地说：“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伊尔萨轻轻叹气：“那就没办法了。”

    反正她已经尽力了，人也救了，歉也了，她觉得作为替补女神，她对天使真的算是仁至义尽了。

    接来缪尔会怎么样，就看他的造化吧。如果他不那么执着地想要杀死他，她也不是不可以再帮他几次。

    毕竟像今晚这样的净化只是一时的，缪尔被渊侵蚀的太久了，即使是她也无法除。

    她相信，他还会需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