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神赐予的恩典，却不愿意回报神，天没有这样的好事。

    伊尔萨认真地思考。什么人愿意一直待在这个暗的地方保护他们呢？康斯坦汀？他肯定不行，他离开自己一会儿都会急得嚷嚷。缪尔？也不行，缪尔已经够苦了，而且他容易钻尖角，不能期待在一个地方，容易抑郁。除了这两个人，

    仅仅这程度的庇护是救不了海妖的。

    他微微抬起睫，海一样幽蓝的眸剔透无比，倒映伊尔萨充满神的面孔。他冷淡开，声音清冽而冰冷。

    尤里安：“什么人？”

    海妖一族不比人族, 是数量极其稀少且珍贵的。他们不仅在样貌上极其众, 的各个位也都是宝。鱼可以磨成毒粉, 鱼骨可以制成法, 鱼可以成健魄的补药……从古至今，人类都一直衷于狩猎海妖, 无论无光之海有多危险, 都不能阻止他们偷猎的脚步。

    伊尔萨：“……”

    几百年来, 海妖一族依靠尤里安的庇护，在无光之海这片海域里安然地生活着。如今伊尔萨突然现要求收回神力，尤里安会因此拒绝也不足为奇。

    尤里安抬眸，直直地看向她，没有言语。

    伊尔萨认为尤里安缺乏对神的敬畏。

    被她猜中了。

    第58章

    然而尤里安却没有喜悦的表。

    他很清楚至神的庇佑并不可靠, 比起实质的保护, 那更偏向于一心灵和神上的藉。

    在这艰难的生存环境, 海妖的数量日益稀少。而尤里安的现, 无疑令海妖的存活率大大提升了许多。因为他是拥有神权的半神, 可以轻而易举地对抗偷猎的人类, 这就使得偷猎者不敢再像以往那样肆无忌惮, 即使有铤而走险的贪婪之人，也会被尤里安抓住，受到严酷的惩罚。

    “尤里安，你不必这么担心。你的民亦是我的民，我会保护他们，令他们免于灾祸。”

    伊尔萨想了想，温和地说, “你是我的眷属, 我不会求你。既然你不信任我, 那么我派一位实力大的人守在这片海域，让他日日夜夜保护着你们，这样可以了吗？”

    这家伙……好像还通透？

    这是她作为女神许的承诺。虽然她本人并不是那么说话算数，但以女神|的名义起誓，她还是会尽力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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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尔萨认为尤里安缺少的是对她的信任与依赖。既然尤里安不信任她可以保护这些海妖，那她就找一个真正有实力能保护他们的人不就好了？

    伊尔萨心了然，她侧着，目光温柔，圣洁无暇的面容浮近乎悲悯的神。

    不过伊尔萨暂时还不打算直接撤去尤里安的神职, 毕竟她也能理解尤里安的担忧。

，尤里安无法到这程度。而他之所以这么，是为了救回小海妖，也就是他的族人。

    伊尔萨会心一笑，轻声说，“尤里安，你不愿神力，是害怕失去神力后就再也无法保护你的民吗？”

    所以……他不愿神力，是为了用这份神力继续保护他的族人？

    她并不排斥这行为, 但尤里安不行。因为他是女神的眷属。

    “我很清楚至神对保护的定义。你会注视你的民，却不会预他们，更不会挽救他们的生命。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