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没办法说他是对是错, 只能选择尊重。而也是因为这份忠诚，怎么看, 张忠存活的可能都很小。

    江之为早就面对现实了, 他以为这是和两个师弟之间默契地不去讨论的伤疤，没想到……

    “你们俩是不是觉得我是傻的？！”

    “怎么会！”池宁和俞星垂立刻同时开，斩钉截铁的否认着, 却连话尾音心虚的上扬都如一辙。然后他们相视一，心照不宣地由俞星垂行补充解释，“我们只是觉得，呃, 到了该讨论一这件事的时候了。”

    “对对对。”池宁捧哏，“师父肯定不希望我们一直沉浸在这件事里。”

    准确地说, 如果张太监变成执回来，看到他们在遇到这事后都过去一个月了, 还这么垂丧气的，一定会指着鼻挨个骂他们矫，说不定还要抄起鞋底。人这一生，除了生死无大事，对于太监来说，有些时候，连死亡都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再怎么难过，天一亮，还是要起，笑着去伺候主呀。

    张太监最喜说的一句话，就是他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别整天抱怨这个埋怨那个的。你难过的时候，问老天为什么是我，你开心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去问老天啊？”

    一旦一个侍仰望天，开始矫，那就是活分的少了！

    “你别想什么忠心不忠心的，”俞星垂对江之为开解，“你要这么想，要是陛去了，只有师父独活，他回来也……”得不到什么善终的，只老娘娘有琴氏那一关就过不去。这老娘们毒的哟，是个人看见她都发憷。

    而这就是给人当才的悲哀了，你的使命就是为主生、为主死，你死了主活着那是应该的，你活着主却死了那就是你的罪。

    要池宁说，可去他妈的吧。

    谁还不是个人了？我给你活，你给我钱，咱们钱货两清。要是以为给这么钱，就能买老一条命，那可就太恶心人了。

    偏偏在这个世界上，最多的就是这恶心事。不只你的主这么觉得，全世界都这么觉得，还有人会为这天动地的主仆“谊”著书立传，到传唱。只有意识到这很恶心的你，显得与他们是那么的格格不。

    当太监最大的矛盾，大概就是只有你还把自己当个人吧。

    有时候，池宁会觉得活成张太监那样也许才是最好的，至少他在作为一个忠臣为主战死时，觉到的只有快乐，收获的是心灵上的满足。而不至于像池宁这般，一直被心有不甘所折磨。

    “师父……”

    三人再次一同沉默了来，举杯，敬了张太监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