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橙缓缓抬起脸：“六年前给你造成的伤害，我知我无法弥补。这一生我都会因为这件事而活在愧疚里，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肯定一句话都没有，这是我晏橙欠你的。但是，让我离开余书衔，我不到。”

    晏橙勉坐直，本也没心思整理自己被景铄抓得一团皱的衣服。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睛看着面前的茶几, 不知在想什么。

    他所有冷静自持的假象在看见晏橙的一瞬间就已经无法维持了。对于他来说那是一段堪比人生影一般的回忆，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前这个满说着他哥的人。他像是怔了，晏橙的脸在他中变幻成狰狞的骷髅。他击碎了21岁的景铄的自尊，现在，又要祸害他哥了……

    晏橙脊背猛地一僵。当然重要。

    晏橙的脸似乎更苍白了。他的双手攥着自己的布料，睛一直看着茶几，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的声音是冷静平稳的：“离我的家人远远的。我是对抗不了你们程家，但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我什么都能得来。当年我能让你妈哭着求我放过你，现在我依然可以搅你们程家。离开我哥，不要再来招惹他，他不是你能碰的。”

    回国后初见那一次，景铄虽表现的很疏离，却也没有避他如蛇蝎。起初他以为他原谅他了，现在看来，不过是懒得追究，算了罢了。

    再次抬起脸，景铄中只剩一片狠厉：“晏橙，你不要我。大不了我豁去了跟你们家死磕，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们这些混地狱！但你要是敢碰我哥，我就是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看我不得到。”

    景铄面无表地扯，眸之中划过一丝讽：“只要你能离开我哥，不再现在我和我家人的视线

    晏橙艰涩地：“我知。”

    晏橙了。

    一个真正自由的、净的人。他想，他会更定有力地拥抱住余书衔。那等于让他重新活一次。

    久到景铄快要失去耐。

    他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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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能见着自己哥哥火坑，不能让晏橙这品卑劣的恶再伤害别人了。尤其这人，还是余书衔。

    然而晏橙就像是没看见一样，语气平稳又定：“我喜他，我他。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他。”

不的暴躁。

    “我问你，我的原谅对你重要吗？”景铄沉静的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晏橙灰败的脸。

    “晏橙，你知的，我永远无法原谅你。”景铄忽然说，“即使你不是唯一的主谋。”

    在景铄里，不光是晏橙，所有程家人以及当初站在晏橙那一边的人都是吃人的鬼，是他不共天的仇人。这些人，只会把人的自尊踩在脚底，他们无恶不作。所以晏橙的话他本就不信。

    景铄一瞬绷，眸之中迸发来的火苗能将人伤。

    景铄立在那里，兀自呼几才让自己呼平稳。他的脸一片寒霜，没有一丝温度，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的脸泛着不正常的苍白，像是受到了大的打击，又像是病膏肓的破败。他轻晃，伸手扶住沙发靠背一语不发地坐到了晏橙的对面。

    对景铄的愧疚就像一把牢固的锁，他已经好一生都被囚禁的准备了，背负着歉疚过一辈，就当是赎罪了。如果景铄能够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