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午儿从小便是个关怀他人的好孩，今日境，也不是第一回了。”

    夏焉乖顺地坐着，微讶。

    “晚月与晨星周岁时染了小儿时疫，午儿那时五岁，听说山土能治，便就独自上山去挖，结果不慎摔了来，昏迷不醒。”

    虽是往事，夏焉仍旧张，忙问：“然后呢？”

    “还好及时护住了，只伤了腰背，仔细将养三个月，总算康复了。回想那年，三个孩一起受伤生病，各个危险，当真是我这一生中最为艰难之时。相比之，平叛远征，敌营，实在不算什么。”

    夏焉听得慨，心想这便是父母之。

    “其次便是现在。”景澜扶着额，“我怀着午儿和生他的时候就很不平静，大概他的命运便是如此吧，何况今年又是他的本命之年。我师父乃世人，我小时候常听他说劫数与命定，曾经我一儿也不信，认为人定胜天，喜好兵行险招，但慢慢发觉，自己终究是浅薄。”

    夏焉忙：“景相你不要怪自己！”

    景澜摇摇，“并非怪责自己，而是心存敬畏，事无大小皆不再多假设，尽力而为便是。”

    夏焉登时醍醐：每每和景澜说话，他便觉得自己是大山底的一只小蚂蚁。

    他想了想，怀着一希望：“景相你的师父那般厉害，是不是只要找到他，程熙就……”

    “方才说了，不设想，尽力而为。”景澜看向夏焉，苦笑，“当然了，你听我说得豁达，实际上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不能事事都心如止。甚至说，我其实早已痛裂，快要发疯了，之所以还能维持淡定，不仅是靠理，更靠着我是午儿的爹爹。”

    夏焉心一震。

    景澜神沉，“为了午儿，我不能、不能倒。如此看来，之一字，有时比理更有力量。所以四殿，我没有半分责怪你，因为午儿喜你，他心甘愿为你付，他因你而拥有的，一定是幸福多于痛苦，是我们这些亲人永远不能给予的。再者说，午儿这样，我们难过，你也难过，你的难过又与我们所有人不同，它一定更加痛彻心扉、更加挚苦楚。因此，请四殿莫要过分自责，我们一尽力就好。”

    夏焉听得满心动，泪彻底蒙了双，他使劲儿，慨：“好，我知了，谢谢、谢谢景相。”

    突然想起程熙先前给他的信，半日忙，他竟全忘了，连忙拿来与景澜一同拆开——

    一封是给景澜与程有的，写着“孩儿不孝，愧对双亲”；一封是给夏焉的，写着“得遇焉儿，今生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