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他记得纪渝家里车祸的时候，也是雨夜，他亲目睹车祸现场，不知今晚能不能睡着。

    雷鸣声隆隆，景存翻了个，越来越沉，在即将睡过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玻璃杯落在地上碎掉的声音。

    他睁开了，听着隔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些不放心纪渝，起了房门。

    隔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外面划过一闪电，映来纪渝惨白的脸。他乌黑的珠微微缩，看上去没有平日里的神采。

    纪渝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一旁是洒的和玻璃碎片，额上密密麻麻的了一层冷汗，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影遮挡住了大半张脸。

    “纪渝？”

    景存开了灯，冷白的灯光照来，纪渝涣散的珠一聚焦，然后凝为一落在他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慢慢的缓过神来。

    他看着地上的狼藉，抬手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乌黑的珠比平日里沉了些，一言不发的了玻璃碎片扔垃圾桶里。

    景存注意到他掌心有鲜血顺着来，眉心蹙了一，俯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怎么回事？”

    他掰开了纪渝的手心，白皙的肤上一片血模糊，和玻璃渣混合在一起，鲜红的血映在冷白的手腕上格外刺。

    纪渝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上，外面雷鸣时珠动了动，脸更白了些。

    景存拽着他的手腕想要把人拽起来，纪渝说什么也不愿意起来，使了力气挣扎，待在角落里不愿意去。

    挣扎间一截细瘦的腰线来，边缘有两个陷去的腰窝，衣襟底的扣跟着散了一颗。

    景存拽了半天，这小孩儿不知哪来的力气，跟倔驴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他气笑了，低看着纪渝，“要我抱你去床上？”

    纪渝显然没有听到他的话，随着外面的雨声又大了起来，朝墙角里又缩了缩。

    掌心握着一角袖，鲜红染了一片。

    景存觉他这样有些不太对劲，想着改天带纪渝去看看心理医生，俯来把人抱了起来。

    才碰到人，纪渝就开始挣扎起来，乌黑的珠缩，肩膀微微颤抖，用手挡住了脸，是个意识防卫的姿势。

    景存看的愣了一，“他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