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似的说：“我没有讽刺自己那些敌的意思。”

    索炀也笑了，喝了酒说：“哪有什么敌。”

    “索炀，”沈徽明不说笑了，很认真地对他说，“其实很多时候语言是最苍白无力的，让一个人肯定自己的最好方式也并不是别人的夸赞，我相信你本不缺这个。”

    索炀低看着手里的酒。

    是，他从来不缺赞。

    从小到大，无论是父母老师还是同学朋友，哪怕只是一个一面之缘的旅客对他都是称赞有加。

    他甚至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应该直腰板觉得自己无比优秀但就是没法到自我认同。

    这绪困扰他很多年了，甚至有那么几次差让他崩溃。

    “我之前也有试图去寻找答案，”索炀说，“我一直觉得，所有的病症都有它的病因，我去找到那个祸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但很奇怪的是，我发现我本找不到。”

    他喝了酒：“很多人格上的缺陷是来自原生家，但事实上，我一直觉得我的原生家是不错的。父母相敬如宾，对我虽然教严格却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我是能受到他们的的。”

    沈徽明坐在他边安静地听着。

    “如果不是来自原生家，哪又来自什么地方呢？”索炀说，“上吗？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从来没有正式走过一段，我觉得这事太沉重，我轻易负担不起。我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我不信任完的会真的存在。”

    “事实上，完的真的不存在。”沈徽明笑，“这对完主义来说，很受伤。”

    索炀耸耸肩：“大概吧。”

    “完的在艺术作品中都并不常见，所有的都有它的独特。但要是非要去纠结‘完’的话，我又觉得，每一段都是完的。”沈徽明说，“只要存在，就是完，哪怕它像是一个布满裂纹的瓷，那也是一件艺术品。所以说，是艺术，追求就是追求艺术，你说艺术完吗？不是的艺术还是丑的艺术，但凡是艺术，它就是完的。人也一样，每个人都是一件艺术品，从某角度上来说，没有完的人，可人人完。”

    第26章

    只要存在，就是完？

    索炀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当沈徽明说这个观的时候，他又突然觉得并非没有理。

    一直以来在他的观念里，这个世界满是裂痕，不分人事，但凡存在就有裂痕，有了裂痕，自然就有了缺陷，有缺陷就跟完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