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觉得他作噩梦吧。程海东忧愁地嘱咐完，去敲老陈的门，被骂了一顿后放屋里。

    兰菏目送他收回目光，手在鼻前扇了扇。

    很小的时候，爷爷带他参加一位远方姑姑的丧礼。他问爷爷，姑姑还会回来么。爷爷告诉他，人死七还魂，姑姑会回来看你的。

    他说，万一我睡着了怎么办，我怎么知姑姑有没有来。

    爷爷说，那就闻吧，闻到了纸灰的味，就是姑姑回来过了。

    第2章 叠金银山百座，化幽冥帛万张

    第二天，光给了程海东胆，他把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说了去，并慨要不是胆贼大心也贼大的兰菏把他喊醒，真不知会怎样。

    大家知他竟是在去世老人的屋里被鬼压床，简直不寒而栗。很快，昨晚有个摄影撞鬼的事在剧组不胫而走。

    导演取消拍摄计划的动作，在昨晚还没引起什么波澜，今天，就俨然成了导演早就察觉到诡异之。雁塘村的古古香，也在一夜之间成了鬼气森森。

    导演不开心得很，觉得村里不厚，这屋还租赁给他们，他可还想着尊重逝者呢。想着也没多少天了，把程海东叫去安一，安排他们换到了自己隔的屋。

    剧组是请了村里的人饭甚至当群演的，消息很快从全剧组扩散到了全村，村民难免讲起了闲话。

    程海东撞了一次鬼，脸都虚了很多，还要持八卦，“村里都在传，就你说的那大件儿，金银幡，据说是制滥造的，所以立不起来。老没走，也是因为这。你说他和儿孙置气，找正主去啊，找我算什么，把我当孙啦……”

    兰菏听了不奇怪，反倒明白了。他昨天去给老爷上过香，香上有霉味。

    另外，纸钱都是用的黄表纸，现在很多回收纸印刷的纸钱，用老式纸钱的却也不少，这不稀奇。但他注意到纸上印记模糊，制作得相当糙。

    什么记号呢？这传统纸钱，要用特制的印章，拿锤砸去，给黄纸打上钱币印记。

    古代都是请工匠来家里打，还有专门的“凿钱人”这个职业。现在购买或者自家人打都可以，只有打上了印记，它才算作纸“钱”。否则就和没公章的文书一样，废纸一张。

    所以，那些烧去的纸钱里，有相当一分仍是普通黄纸，到了间也没法通。

    兰菏还奇怪过，金银幡都舍得买，为什么会吝啬于香、纸。现在知金银幡也是胡的，那反倒是统一了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