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垂着，小脸上浮起犹豫沮丧。

    看来他还是不肯透，喝了那么多她准备的味汤也不肯，铁石心！

    婉转迂回并无用，便只能单刀直。

    她绞着衣袖垂眸，足尖百无聊赖地在地砖上蹭来蹭去，“晏大哥别怪我唐突，若搁在平常，碰见落难的人，我救便救了，不会刨问底。可近来……我不时噩梦，心里总不踏实。”

    她咬了咬，两只手臂趴在桌上，抬眸低声：“晏大哥半都不愿透吗？”

    “还当你已打消了这念。”梁靖亦没回避，直白破，淡声：“不是刻意隐瞒，实在不便奉告，并没恶意。姑娘救了我命，于我有恩，放心，不我过多大的篓，都不会给你惹麻烦。”

    “我知呀。”玉嬛小声嘀咕，手指扒拉桌上的桃慢慢剥，“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你是个什么来。”说话间，秀眉微蹙——嫌那桃壳太，难剥。

    梁靖一窥破，便伸手过去，“给我。”

    玉嬛乖巧递过去，便见他两只手指夹住桃，几乎不费灰之力便成两半。随即将外壳碎，连里桃仁一，放在她的手里。

    指尖扫过她的掌心，比起他常年握剑的粝，她的掌心格外柔。

    梁靖觑着她，语气不自觉地温和了，“不如，我讲些家乡的事给你解闷？”

    他生得挑英武，那张瘦削的脸上剑眉修，双眸湛然，鼻梁嘴无不恰到好，不是那面如玉的温雅味，却有邃的英气，神冷清，藏尽心事。

    待那时常抿着的角牵起，便似月光破云而，清冷而好看。

    玉嬛笑生双靥，挑着桃仁慢慢吃，满意。

    大概有两炷香的功夫，她听他说起家乡茂州的山风，有奇峻雄伟的山、奔腾险峻的峡谷、云峰雾绕的雪峰、溶的浅滩，有她没见过的奇形怪状的鱼和菌，还有淳朴有趣的樵夫。

    他说得简洁，断断续续的，没什么铺陈的话，却引人胜。

    玉嬛嚼着桃听得认真，顺请梁靖把盘里的桃都碎了，装回盒里，留着回去慢慢享用。

    石榴乖觉地续茶，两人断断续续地聊着，直到梁靖面苍白，咳了几阵，玉嬛才依依不舍地打住，起告辞，“晏大哥不适就先歇着养伤吧，晚上我再叫人送些汤过来，给你补。”

    梁靖手扶桌案，低声谢，“多谢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