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大氅积满了雪片，连同鬓角眉梢都沾了不少。屋里熏得极，他来没走两步，眉梢发间的雪片便了，化成珠来，鬓角也被打。

    “这可比旁人的指证用多了！”玉嬛握那封证词，详细看了两遍，尽数记在心里，便随手去烛边烧尽。

    梁靖眉目被风得冷峻，声音却带着笑，“取来瞧瞧。”

    梁靖自然不会给永王用好词。

    自梁靖取韩太师当年案的卷宗后，两人便在暗里搜罗证据，至今陆续搜罗齐全，却都是旁人的证词。而今日梁靖带回来的，却是萧家人亲承认，且萧明辉是萧敬宗的亲儿，更比旁人可信。

    侧间里唯有夫妻二人相对， 外风雪阵阵， 动窗扉。

    玉嬛见了莞尔，过去帮他解了大氅，见里的袋中一角纸笺，动作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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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端方正直，行事也沉稳有度， 即便会用许多手段，却甚少亏心的事， 也不像永王逢迎辈，笼络人心。而那位么……论才学， 应是有的， 毕竟是皇家血脉， 有名师指。不过论起朝堂政事， 他却不及太久经历练， 先前风， 也不过是仗着朝中有萧敬宗，后有贵妃而已。”

    “不过还有两位萧贵妃。”梁靖摇了摇，“皇上到底念旧，留着她们，也是变数。”

    梁靖哪会跟她说狱中的那些酷烈手段，只糊：“萧家凭女人博富贵，能有几个铁骨铮铮的男人，熬不住便招供了。怎样，你夫君答应的，都到了吧？”

    “那可未必。”玉嬛挤了挤睛，“她们走到这田地，就算皇上愧疚安抚，也是有了裂痕。若能让她们是狗急墙，没准儿还能给永王帮倒忙，到时候，咱们等着永王自取灭亡便是。”

    因梁靖向来不喜成群的人服侍， 他门后，石榴瞧着没什么吩咐，便留了茶果在桌上， 带着丫鬟仆妇到别忙去了。珠帘外屋门掩，玉嬛也不怕旁人听见，只拿银刀破开另一颗香橙，随：“你觉得永王是怎样的人？”

    这话乎所料，梁靖眉峰微挑，“说来听听？”

    她着实没想到梁靖还能拿到这东西，惊喜之，缠着只问他是如何拿到的。

    第69章 第69章

    玉嬛纵然对永王怀芥，前世在他手数年，也知那位对辈贴关怀，极得人心

    这话倒是不假。

    俏眉间带了谄媚揶揄的味，更增灵秀，梁靖低笑着邀功请赏。

    玉嬛闻言莞尔，“那是自然，除此而外，他跟东太比起来， 事时有何不同呢？”

    “自然！夫君一向说话算数！”

    玉嬛趁着没仆妇丫鬟来打搅，便将香橙慢慢喂给他吃，又：“萧家的事到如今，总算是尘埃落定。既然连这都审来了，祖父的案，也该翻到明面了。哼，永王原本还指望萧家能把他推上皇位，如今缩不前，却是反受其害了。”

    “人面兽心，笑里藏刀。”

    “就在方才，我随殿去狱中，萧明辉亲承认。我禀过殿，誊了一份给你瞧。”

    玉嬛依言取了，将大氅递于石榴，展开扫了两，眉梢便浮起喜，待将容全都看完，已是眉开笑，脸上尽是惊喜，“这都是他亲承认的？是何时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