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扣了窗沿，眸。

    目光望向远，苍穹如幕，漆黑，但他知那个方向有皇的金銮玉阙，至尊权位。而今日过后……永王冷沉的底逐渐浮起笑意，直到看见墙那黑影——不知是何时现的，仿佛是眨间冒来，又仿佛站了很久，而他满府侍卫如云，却没半个人察觉这不速之客。

    永王底的笑意霎时僵住，定了定神，再瞧过去，便见那人仍负手而立，衣衫翻飞。

    ——梁靖！他是何时来的，来什么！

    不是说前两日太已遣他京，去别办差了么！

    诸多惊惧疑惑袭来，永王瞧着梁靖那堂而皇之的样，惊半冷汗。

    他费尽心思，自以为良机难寻，派了人去伏击刺杀太，而此刻太的人手悄然潜府邸，他却无知无觉。倘若此刻梁靖骤然行刺，他如何躲得掉？

    满心惊惧令永王面微变，旋即自镇定，屏退左右。

    ——梁靖既不是为刺杀而来，闹动静显然有害无益。

    殿外仆从侍卫皆退去，梁靖脸冷沉，一跃而至门前，沉声：“殿倒不惊讶？”

    “不速之客也是客，何必惊讶。”永王倒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甚至回斟茶来喝，“夜闯王府可是重罪，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小舅，仗着我每回都不计较，竟这样无法无天了？”

    “小舅？”梁靖咀嚼这个称呼，底尽是冷嘲。

    墨的夜行衣微动，他藏在背后的左手伸，将一枚带雨的斗笠仍在地上，“殿未必认得这东西，却应该知它来自何——怀德驿的线连夜赶过来，脚程倒快，只是人太蠢，自投罗网。”

    怀德驿三个字吐来，永王心里已是咯噔一声。

    尚未缓过神，梁靖一句话便如五雷轰在他上，让他几乎没能站稳。

    “怀德驿那边递来的消息是，太已经遇刺，回天乏力。”

    轻描淡写的语调，甚至带着诡异的笑意，仿佛太被刺的事无关轻重似的。甚至有那么一瞬，永王怀疑梁靖会不会是梁家安东的卧底，心积虑，只为今日一役，而后借便来向他传递消息。

    但他很快否决，亦从中觉察不同寻常的味，压低声音：“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