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朋友，到他的老师，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没有一个人愿意给我他的档案，志愿密码被他改了，他和母亲提前给所有人打了招呼，无论我怎么乞求，没人愿意预这桩家事。

    直到书房日记本的消失和瓶里那孤零零的枯枝被我发现，惊慌煮沸的血才在一瞬间让被击中的猜想冷却。

    哥，我辞职了。

    只是可惜这一个周的工资泡汤了。

    从一开始雾里看般的迷惑到细细挖自己心那份不敢直视的恐惧似乎经历了一个世纪的跨度。

    我没有数过自己后来抱着瓶在玄关开着门等了多少个通宵，邻居从一开始的侧目而视变成了习以为常，18楼那个两室一厅的房里住的原来是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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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说我怎么什么都不好。

    原来禾川这个小城市其实那么大，它有46个桥，包括影院商场在的638个公共厕所，有路牌的47条街和籍籍无名的197条小巷，走遍这些地方的每一个角落费了我整整四天时间。

    他带着那样的神一遍一遍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他，我拼命去追，不断地歉，可最终他还是消失不见，而我只能睁睁看着他在梦里遍鳞伤地越走越远。

    每次从这噩梦般的无力里惊醒我都在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以往把他保护得太好，从没试着放手让他学会独立。我没给自己试验的机会，所以惩罚一来就是让我盲人摸象般地

    七月一号凌晨一，我浑发臭坐在禾川最南边的一条死巷里，终于接受了自己把他丢的事实。

    崽崽不在边。

    最初是不敢闭，怕自己在睡着的某个时候错过了偷偷想回来看一的小野，再往后是安眠药都无法致的睡眠，我一闭视线里全是他的模样，他蓬垢面哭着告诉我自己过得不好的模样。

    我在六月的正午被彻骨的寒意冻僵了四肢，残存的一挣扎意识使我仍旧不愿意相信自己心荒诞的猜测。

   2013年8月15号

    他怎么可能会离开我。

    我站在客厅中央陷了一阵极其漫的迷茫。

    最终在我妈家门前从她候驾已久的神里得到了答案。

    怎么可能呢？

    他们昨晚要我去陪酒，差没打赢，不过还好逃来了。

    那份不安开始慢慢在我心扩散，但我没来得及去细想它是什么，就已经被驱使着去检查这个房的每一个角落。

    27

    齐晗视角

    我对昨晚睡的过程没有一印象，往常即便比小野先睡，他上床的时候我也会有所知觉，因为他总要拱到我怀里来的。而我会意识地回抱住他。可昨晚这些似乎通通没有发生，浅梦之中总听到他在叫我，但我醒不过来。

    我开始发了疯地去找他。

    衣服少了两，鞋没被带走，其余的一切几乎没有变化。

    我突然找回了去年他和别的女孩谈恋时我等他回家那晚的觉，与之不同的是在日复一日的期望和失望里我甚至开始期待某一天他带着女朋友突然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他只不过是因为变心愧疚而暂时离开。我想那时我会很开心地接受一切，只要他还能回来。

    电话关机，钥匙放在枕边，他没带门，以往从不会这样。

    这比世间一切悖论被证实都还要令人不可思议。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是对自己昨晚反常的睡眠还是今早小野诡异的离开。我试着叫了两声他的名字，果然没有回应。

    整日整夜地失眠不知是何时开始的。

    醒来的时候是二十七号早上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