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旁的人忽然说，“先生，能把这张纸送给我吗？”

    他动作一顿，接着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觉得她这举动孩气，却还是将纸拿起来递给她，开玩笑，“写了你的名字，本就是你的。”

    程笙微微低，看着她将那张纸接过去，然后忽然抬脸冲他微微一笑，“谢谢先生。”

    这笑容让他微不可察的愣了愣，片刻后他垂眸，抬手碰了碰鼻尖，“……不用。”

    了书房，阿琴停来低打量手心薄薄一张纸，最后折叠几次小心放在怀里，回了房才又拿来，用手捋了几次想消去折痕。

    不知想到什么，她动作渐渐慢了来，盯着虚无一神。

    耳边似乎还萦绕他温和的嗓音。

    她的确生父母不详，是渡边捡到她，让她在军校大。十几年来她每日训练、吃饭、睡觉，只知在渡边需要她的时候，她就一定要尽心尽力完成任务。而这回潜程家场之前，她也的确如往常一样抱着尽忠的念。

    然而在刚才，她突然开始恐慌，她怕自己会背叛渡边。

    此前从没有人这样温和关心自己，从没有人教她写她的名字——其实她早早就被渡边要求学习中文，又怎么可能不识字。

    只有程笙是这个唯一。

    ……

    后来这份唯一被打破。

    来场的那个女人是程笙好友的未婚妻，然而程笙竟然送了她一匹品极好的白。那匹白由她亲自喂养大，现在还要被他亲手送给别人。

    夜里她靠在床，目光涣散着在心里喃喃，不可以。

    绝不可以。

    翌日她去餐厅找到那位宋先生的未婚妻，“宿小。”

    那人看着她，毫无防备且疑惑，“有什么事吗？”

    阿琴微微一笑，“程先生说厩那边已经理好了，让我来带您过去看看。”

    当她扯着这位宿家小的发，完完整整告诉她自己是如何杀死白时，阿琴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一细微的战栗与意爬满了她整个躯。

    最后在程笙让自己离开时，一瞬间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