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列什么坦的白桦林？”

    “对。”

    “罗清华，你过来。”周白陶找了张凳随意坐，从公文包里翻一个PAD扔到罗清华手上，“之前我锻炼你不少，今后胡杨的工作我会逐渐移给你……不是想当经纪人吗？怎么这副表啊？”

    谁见了周白陶那一脸慈的表都会吓一，更别说罗清华这初茅庐的菜鸟。她诚惶诚恐翻看着胡杨接来的日程安排，视线不断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跑：“那个，老板，周哥，我会好好的！老板肯定能红！真的！”

    胡杨声音有哑：“我给你赚不到钱了？”

    “我的钱够多了，”周白陶摇摇，“小胡杨，你神仙爷爷我累了，最后陪你一个活动……苹果娱乐的份我转给了韩承勋，条件是给你开个人工作室。清华虽然个矮了儿，气势比我刚圈的时候好不少，改天攒个局，带你多认识儿人。”

    “您怎么一副代遗言的觉？”

    “因为我不打算再在国待了。”

    可能说这话有儿难以置信，除了赚钱，周白陶还是有其他愿望的。他有节奏地敲击着椅把手，低优雅地吐一烟。当一个人觉得自己负使命时，似乎生活都有了盼——追着那一抹微茫的光，哪怕是烈火焚也在所不辞。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到劳累，从工作中抬起看到窗外的北京，竟然开始觉得厌倦了。

    讨厌办公室的富贵竹，不喜对面大楼的霓虹灯，连房间里最喜的定窑碗也看不顺。他的力似乎在电影技术审通过那一瞬间就溜走了，所剩的只有一行走的。

    他的掩藏的太，连最亲密的人都难以窥见一二。边的人没有一个发现过周白陶的虚耗与疲惫，但他自己在夜时都快无法呼了。如果英雄迟暮，最多一饭三矢，可恶人如果疲惫，那势必将会被其他人砍掉颅。周白陶对着胡杨笑了笑，摇碾灭手上的烟：“听过范蠡吗？我要急勇退了。”

    “好好，胡杨。你是我带过最有可能的人。”

    那天晚上，胡杨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的。那115分钟似乎比一辈还更漫，他握住银裴秋的手，呼憋住眶里的泪。周白陶坐在胡杨右边，时不时低翻看着那个夹。银裴秋咳了一声，小声问：“这不是谢应当时送你的礼？”

    “什么礼？”胡杨了鼻，“什么东西？”

    “十二年前他四级过不了，我去当家教，所以他叫我周老师。”周白陶压低声音解释，“银裴秋，替我个歉吧。”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