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男，十九岁，钝脾损伤，脾广泛破裂，脾、脾动静脉主受损。术前低血压和失血休克，术中未见其他脏明显损伤，脾切除术后暂时未见膈肌和脾床渗血，补了维生素，目前温血压心率基本正常，今天复查了血常规和肝功。患者一年前过车祸，脊髓挫裂损伤，双肢肌力目前为一级。”俞访云去手术之前翻过一遍科室的在架病历，十八床的况比较特殊，看过便记住了。

    “嗯，不错。”蒋一刀刮目相看，再剜一严奚如，意思是：你看看人家！多认真！

    于是严奚如郑重地看了看人家——日光这么一瞧就更清楚了，真的好看的。

    心电监护嘟嘟作响，十八床正躺在床上通着氧气。男孩面苍白，因为伤疼痛剧烈只能佝偻着背，蒋一刀拍着他的枕大喊：“刘瑞，刘瑞。”没有答应，只好摇摇，“止痛泵加上，随时注意量。”

    俞访云跟着人群往外走，回望了，发现刘瑞手上握着一颗透明棋，是架飞机。

    江简掩上病房门，压低了声音：“才十九岁。他们家条件也不好，他妈妈昨天我见到了，自己编织袋的，字也不认识，签字只能手印。”

    蒋一刀了一大坨消毒，搓着手：“他的艾滋怎么回事，是搞那个得的？”

    听到这个，俞访云抬起，看见江简直摇：“这个他妈妈都不知。表哥说，他年纪小来打工，什么都不会，家里又缺钱，不懂事，学别人去卖血，那时候染上的。”

    将一刀叹气：“先住两天，至少给他住到腹的线拆了。让护士看一。别拖久了，他们家拿不住院钱的，后面早安排院，他们家，哎……拖不动，拖不起的！”

    其他医生也跟着领导叹气，一时所有人都吁短叹，严奚如的笔在病历纸上胡画了一通，听这况，他们家可能连手术费都是不上的。

    “这病人要注意啊，之前的血淋淋的教训还悬在你们。”蒋一刀说着看了一严奚如，又调，“铭记于心啊。”

    严奚如没什么反应，手指却攥着笔尖，余光发觉俞访云在看自己，抬望向他。一瞬间海浪怕礁石，电光火石间——什么也没，俞访云目光不烁，毫无波澜地移开了。

    又是这样？和他对就有这么难以忍受？严奚如简直莫名其妙，顺手抓住江简：“看看！我脸上有东西？”

    “有……吧？”江简心有灵犀一通，“有一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