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葛重山也是桐医，教过严奚如，谈完事还拉着他说了一会儿小话：“你们当初四个人啊，郑塬早就不在医院了，陆弛章也走了，留在医院的，只剩你和沈蔚舟了……我知你是个看起来不在意，其实是个什么都藏心里的小孩，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最简单的那分，即使周围就剩你一个人，再累也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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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陆弛章，俞访云自从认识了严奚如，总是听见这个名字。

    俞访云侧看他一，噙着笑：“那师叔在医院一定没吃过什么亏。”

    俞访云却沉默了一会儿，把垫在了手背上，慢慢说：“因为急勇，我所学所得都平凡，却想努力走得更远。”

    父母都因病早逝，这样的结局并没有打击到少年的成，俞访云还是得很好，正直聪，还有一往前冲的少年，严奚如想，这很宝贵。

    “知啦，你看我都是顺便，就是来找陆符丁的，可人家又不迎你。”送到大门，葛院又喊住了他，意味地说了句，“离开的人已经离开，留的人才是最珍贵

    葛重山才注意到他，扶了把镜：“这小伙从来没见过。”

    生命一条狭窄河，不从最湍急危险的地方发，焉知他是不是执桨人？严奚如心中动，明明格相驰，他却常常从俞访云上看见过去的自己。他们都见过生命的轻易消逝，而后更珍惜它的存在。

    “哦哦，老荣的博士，他提过。我记得叫什么云……”葛重山想不起来了，脆不想，“果然白白净净得和朵白云似的，像读书时候的陆弛章。”

    严奚如听他在揶揄自己，又伸手挠他的，惹得俞访云笑着打颤，笑完又问他：“师叔，你当医生真的是你爸的吗？”

    “荣院士的学生。”

，但医院里多的是上不得台面事儿，最后的场总是让好人担着。”

    “我不知。”对面轻微摇了摇：“但爸爸去世那天，看着医生把他推病房，我突然觉得，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不为了拯救生命，只是尽我所能去挽留一些病人。如果爸爸还在，他一能理解我的想法。”

    立冬之后天黑得越来越早，临近班就收散了夕。桐山医院月初要在折泷义诊，严奚如去那边医院对接，非得把俞访云一起掳了走，说是给他去买药。

    “我哪里是一个人，这不还有一个嘛。”严奚如瞄了俞访云，“这是我未来的院。”

    “着学，不学打断。”严奚如逗了逗他，“这你信吗？当然是我自己想学。小时候摸过一次手术刀，就想着要摸一辈。”

    俞访云还仰认真盯着自己，严奚如一看这神，忍不住想蹭蹭他的额，但手上都是膏药，又收了回来：“学医并不容易，你又是为了什么？”

    严奚如卷俞访云的衬衫，手还停在腰上，捂了伤：“不是为了什么，你和我都在一条船上了。”

    他又问：“那为什么要学急诊？”医院最难又最累的地方，湍又急，埋冲去，难真的是凭一派少年天真？

    “葛老师，我们走了。”

    折泷是桐城最后一片城中村，像块甩不掉的癣，村里都是些上个世纪剩来的老旧平房，仅有的折泷医院还是桐山捐建的，在老学校上加盖了六层楼，成了这片矮地里的大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