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心里的小本上记了一笔。吃完饭，他就把俞访云喊屋里锁上门说悄悄话，严奚如一个人在院里看陆符丁的那些歪瓜裂枣。今天来一趟送温，瞎不识好人心就算了，师侄看也被人拐走，越想越抑郁。

    俞访云来看见师叔正盯准了地里一颗小萝卜，又松土又扯叶，就是不来。

    严奚如犹自折腾萝卜，余光瞄他：“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有意思吗？”

    俞访云手掌撑住膝盖，弯了腰：“那你欺负一刻萝卜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我里只有这一颗萝卜。”

    俞访云一愣：“什么？”

    严奚如抬瞥来神，又移开：“你不一样，你里哪止我一个师叔？”他都知一颗萝卜一个坑，这豆蔻倒好，积忒大，一颗豆蔻占了多少个坑。

    “我有意思吗，我看你最有意思，没心没肺的，不知脑袋里装的什么……”严奚如把那几片叶都给揪烂了，“背着我喊别人师叔的时候，一都没想到我这个师叔吧。”

    俞访云揣测到现在，终于发现师叔上那味儿是什么，是酸溜溜。

    对面胡搅蛮缠，他耐着解释：“陆师傅是我爸的师兄，和你这个师叔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严奚如说，“老把你喊去房里又说我什么坏话呢吧？”

    俞访云摇摇，蹲到他边：“没有，他就告诉我，你可能是喜男人，让我当心着一。”

    严奚如绊了手指，转过来，难得笨拙，“……然后呢？”

    俞访云的压在膝盖上，坦坦然地瞧他：“没有然后，我说我早就知了。”

    严奚如手上一松，碎叶洒了两只脚。此时石榴树上的喜鹊忽然引颈，唱的是光，唱得薄红秋海棠盛放，可树上蓦地砸了几颗烂石榴——气氛变得些微复杂。

    对面目光炯炯，好像要说什么。俞访云修手指凑到严奚如鼻尖，捻了一，停在那儿不动：“师叔，香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