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不住向淌。

    等他第三次绕一个黑魆魆的巷，前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和细碎灯光，越来越近，走到路灯，终于认了人。

    “师叔。”俞访云一扑上去，像条可怜走丢的小狗。

    严奚如连连后退：“哎哟，你当心。”他怀抱一个大纸箱，生怕磕到，“大爷，我给你放门了，最后一箱了啊，走了。”

    俞访云被拉着走，还回看：“什么东西？”

    严奚如不回答。他刚落在外，郁郁独行时被伯乐相中，有重任托付。到了才知，原来是看他健壮，要将几箱托付。

    俞访云走到路灯更惊讶：“你怎么上全是煤灰？”

    严奚如没好气：“我地里的。“不仅搬，他还修了路边铺的天板，捡了邻居丢的栅栏，在泥地里捞回了西施狗……这一切一切，全都源于他放着葛重山的汤不喝，只想着多看看这颗豆蔻。

    可俞豆蔻听了，竟然发自肺腑地夸他一句：“师叔真是助人为乐。”

    严奚如：“……”

    他无分文，冷打量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白狼：“你吃饱喝足了，你师叔已经饿死了。都不知来找找我。”

    “我也很穷……”俞访云兜里没摸到钱，摊开手里的纸盒，“你的草莓，我没舍得吃，都拿来了。”

    还算有良心，严奚如碰碰他额：“给你买的，你吃吧。”

    包铺里剩几个卖不去的包，大叔格外：“小伙，随便吃！谢谢你给我修的屋啊！”

    “不客气，你也当心，别被砸了。”严奚如大少爷当惯了，哪会这些修修补补的活，就拿几块泡沫板黏着胶带随便糊了一，指望能撑到自己走之前。

    蒸笼里拿来的包手，俞访云烘在膝盖上，两手捧着一颗草莓，心不在焉地嚼几，看着严奚如言又止的样。

    “别盯着我，怪瘆人的。”

    “……我没东西看。”

    “唉。”严奚如两手压住他的耳朵，往上掰，“看月亮吧。”

    夜分澄，一圆盘缀在天边，杉松直上天际将它一分为二，月光染了整片幕布。

    星星也悄无声息藏在夜幕之后，俞访云额发，手在打着细颤，甚至觉夜空旋转——严奚如的两只手贴在他耳朵上，手掌一葱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