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拿他没办法。

    “不是要讲故事吗，我想听这个。”俞访云曲起，双手抱着膝盖，睛睁得圆圆的。

    严奚如说

    严奚如瞟来一：“那你睡觉就睡觉，还要我讲睡前故事？”

    “模型的模？”俞访云问。

    俞访云声音小小的，几乎要听不清了：“……我就想知这个疤。”手指碰到了严奚如得小臂，指尖停在那条梯形的瘢痕上，凸一分，比周围的肤都要冷。

    他安静得有些奇怪，俞访云不好把握，摸不清对方低气压的理由。他微微侧，又试探着：“师叔？”

    嘴上这么说，还是挪近了一，到床边坐，俞访云用手背蹭了蹭他，钢针上凸起的青血显。严奚如又扭开，这墙真白。

    严奚如明显愣了一，没有料到他提起这个，反而松了气。“之前和你说过的，陆弛章事那天受的伤。”

    病房里，唯一那盏灯泡挂在两人中央，一响动都会惊扰到它，原地转着圈。

    两人的说话频率总不能同步，大概是真的难受，俞访云安静了不过一分钟，又开始招他：“师叔。”

    毕业之后，郑垣留校教书，陆弛章和沈蔚舟了桐山。等严奚如也去了，与他和廖思君一齐组成了桐山外科的铁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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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奚如噎住：“模特的模。”

    的灯泡慢慢转圈。严奚如念大学那时候，他和沈蔚舟，陆弛章和郑垣都是一个寝室。桐医前几届只过廖思君一个风云人，这届却一了四位，同学们开玩笑，就喊他们桐医四模。

    “我没聋，别喊了。”严奚如还是扭着，快把墙盯穿了，“都是陆符丁造的孽。闭上嘴，好好休息吧。”

    俞访云却偏不闭嘴，压着被靠过来：“师叔，你和我说说话吧，转移注意力，不然我老想吐。”

    严奚如压住他的手腕，对上那双汽朦胧的睛，“你又要嘛？”、

    “那天我和陆弛章一起值班，我一线他二线。那个斗殴的伤者是我执意收的，原本立刻要送手术室，但没有跟着家属，陆弛章建议先缓一会儿。之后车祸又来了几个病人，所有人都跑去理，前面那个人突然病危急，我不开，陆弛章擅自替我上了手术，最后还是没救过来，病人死在了台上，迟来的家属闹个不休，要他血债血偿。之后一个月，他们在医院门拉横幅，贴大字报，用尽了所有恶毒的方法咒骂一个医生。原本我才是该担责任的那个人，但当时所有舆论和攻击，都冲着陆弛章去了。我劝他留在桐山，因为我爸的关系，至少能保证他的职位不受影响，但因为家属闹得难看，医院还是让他停职一段时间。最后上班那天，那个急诊班也是他替我上的。那人以为医院仍包庇他，喝醉了酒，带着一把□□冲了来。我挡了一刀，砍到了手臂上，凶也踢飞了去。以为结束的时候，他又从桌上拿起了手术刀，一把扎了陆弛章的睛。”

奚如只嗯了一声，默默转开视线。这墙真白。

    “我国念完博士，回来的时候陆弛章已经升了主治，是桐山当时最年轻的主治医师。他有经验，有能力，发扬蹈厉，意气焕发，就和现在的你一样。”严奚如说到这里，看了一俞访云，“那时候医院里的同事对我的空降或多或少有些意见，也都一致认可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