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沈蔚舟斜睨严奚如一。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两人关系古怪，如今见着他直接登堂室，更加看这个舅舅不似一正经人。

    严奚如对他们两的话题毫无兴趣，专心拆螃蟹。沈蔚舟恨他扶不起的阿斗, 上一篇文章拖了半年都没发表，容都过时了还在手里攥着。所以手术得再多有什么用，没有科研和课题加分, 能拿手的成绩总是和廖思君差了一截。

    沈蔚舟有意提醒严阿斗：“蒋一刀眀年就要升了，你真没考虑过吗？”

    严奚如剥了一个完整的蟹钳丢俞访云碗里：“认真考虑过了，廖思君比我更合适。他踏实稳重又周全，最重要的是比我忠心。”

    沈蔚舟知他意有所指。就算他不承认，但因为陆弛章，严奚如永远和医院有芥。援非也是，乡也是，不过是想找一个离开医院的借，好像这样的工作才足够纯粹。沈蔚舟说：“如果葛重山也在今年退来，折泷也缺外科的一把手。但要是从桐山调人过去，那和贬职无异。”

    “嗯。”严奚如却神一动，微不可察。

    吃完饭到洗碗，论动手，这屋里唯一的外科大夫却坐着装死。沈蔚舟踹他起来：“你蹭吃蹭喝不知力啊？”

    俞访云经过玄关，在书柜端看见一幅相框裱起来的字，方正遒劲，颇有韵味。

    “医途枝犹可攀，唯静修静心以致远。”

    “贺平仲蔚舟毕业，前路灼烁有光。”

    俞访云据落款时间推算了一，是十一年前。“这是严奚如爷爷写得字。”沈蔚舟踱到他旁，“我和他大学毕业时写的。”

    平仲……俞访云忆起严奚如那支带在上的钢笔，笔尾也刻着“平仲”二字。

    严奚如洗个碗，把自己洗困了，从外甥家来哈欠连天：“我去医院了，明天早上九的飞机”

    忘了他第二日还要差，俞访云脚步一顿，又撞上师叔的肩膀。“你真是王八抬，慢半拍。”严奚如掌心他受伤的鼻，让那人透过指看自己，鼻息把掌心烘得温。

    俞访云犹豫了很久，才开：“你要不要睡我——”

    门在此时突然打开。“大舅，你垃圾没扔。”黑塑料袋丢来，落到两人脚边，砰一门又关上。

    严奚如眉一挑，动作还停在那儿：“……要不要睡你？”

    掌心噌一就了，脸也变得粉红，俞访云提起袋就跑。可那人在后面音量忒大，故意拖了音：“睡你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