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严奚如一惊。他那脾气，箭在弦上，拉弓之前忽然要求这要求那也不是没可能。

    严奚如握一截笔杆，俞访云不肯合他落笔。只好掰着他的手指一寸寸从笔上松开，掌控了笔杆，接来整张画皆由自己摆。画布多矜贵，压在砚台，碎了再拼起来。一用力，纸上就拧柔弱似的波纹，劲儿稍大都无笔，可笔杆再不舍得停来，在纸上轻慢抵，画红梅。

    严奚如蓦地松开他的肩膀：“你哭什么？”

    俞访云却趁这空就跑，着棉被装成一颗成的香菇，跑不多远，又被抱住腰。严奚如本来是想扶他，睁睁看他自己绊脚，怕真摔了，立刻倒垫背。

溢满了眶。

    俞访云不敢抬看他，埋嘟囔：“那个……玫瑰膏……”

    不知糟蹋了几张画纸，严奚如这回抓住他的手去描那粝树，纸上浸满，画笔一搁，几百簇红梅尽数在枝爆开，红的艳的，似要里的来。俞访云画完最后几笔就着鼻喊累，由严奚如抱着坐到自己大上，亲一亲再哄一哄，换几新鲜的空气。

    严奚如这才知为什么世上那么多风鬼，尝过一次快活就醉死在红销帐。这豆蔻不知里浸的什么滋味，沁遍他心肝脾，浇透他三焦腑，任由他颈成双。

    窗外风很大，地板也凉透了，手足却如烙铁。依傍上玉似雪，心仍烹煎油。

    “昨晚没有经验，再让我摸索摸索。”

    严奚如再不能忍，拆开他上领带，外都解了开，忽然被夹住手指：“那个，带了没？”

    俞访云睁见他，了睛面，一些错落片段又浮现，拼成了整夜的鱼愉。他两颊如晚霞绯红，直往人怀里钻，这正合了严奚如心意。

    严奚如先醒，前意沉沉，他的宝贝的睫上挂了几颗无辜珠。凑近了小心啜去，依旧睡得香，再去他角的渍，终于把人醒。

    腊月寒风里藏着一卷画轴，画的是冬雪白梅。其中两朵尤为显，上嵌了红丝，滴。看的人只摘那两朵掐在手心，指甲被鲜艳的染红，中都是甜的。

    松懈片刻，能看见画纸上里凝的珠，用笔端抹开，再一笔带过。俞访云呵一团汽，了笔尖，又蘸画纸。

    皱且，一宵如何度完？

    香菇躺在地板上还要胡踹他，任由泪鼻涕撒。严奚如抱住了他，忍不住笑：“让你跑，有被垫着多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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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被俞访云咬住虎，那的手心，整个人都化成了这人中的涎酒。

    严奚如怔愣片刻，蓦地匍伏倒，咬住他耳朵笑得浑颤抖：“没有带，但能用的东西多得是。放心，一定不舍得让你疼，我比你想的还能忍。”

    俞访云拧着他手腕，恨都恨死这人：“你说好不折腾我的！”

    吻得细细密密，针脚钩成一对鸳鸯。

    第二天，北京飘了碎雪，呼气成霜。

    屋里的气开得足够，严奚如在宽阔书桌上摊平画纸，握着俞访云的手一起落笔起伏。

    落雪覆了窗格，攥着画纸的手依然。只想听画上的人哼低咛，看他鼻尖通红，送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