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奚如没离开医院，就回办公室桌上趴了一会儿, 上臭哄哄的，硝烟味，焦土味, 血腥味……但他压着酸麻的手臂，只能闻到俞访云上淡淡的味，伴他沉沉睡去。

    严奚如跪在地上，重新吻上他。如逢甘，如伏月光。

    音落，火光炸裂，天地都破碎。

    不用对方说……俞访云当然不会忘记，那是他翻山越岭，航海梯山在找的东西，今日过后，终于知那是些什么。

    “不用了, 我没事。”转看见严奚如跟着他来, 俞访云蹙起眉，“你快睡觉去, 两天没合了，还来搅和什么。这里人手足够。”

间炼狱景象，怎么可能不觉得害怕和绝望。

    俞访云垫着枕巾，拉着他的手乖乖闭，又觉到那颗脑袋蹭到自己耳边，呼气：“你刚才白天和我了说什么话，千万不能忘记。”

    ——原来自己沿途追溯那人的步伐，要找的不是一他会喜自己的证据，要找的是更加他的自己。

    “腰怎么样了？”严奚如掀开衣服检查，只贴了张简敷，“还痛吗？”

    桐山是离火灾现场最近的一家综合医院，大分轻中程度的患者被送来了这里。俞访云躺在病床上, 差也被护工一起推急诊室。

    严奚如仍维持着在桌上枕臂的姿势，睁开，几寸之外就是俞访云的脸，他正勾起手指，轻轻刮蹭自己的鼻梁，忽然指尖一阵气，对面正看着自己，眉笑。

    严奚如在大门把他从病床上横腰抱来，姿势暧昧，任由旁人目光打量。可他镇定又从容，再无什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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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又一，轻轻拍他后背：“就哭一场，哭完这一场，回到医院，我们还有好几场仗要打。”

    俞访云简单理了伤, 披了净的白大褂就要病房, 护士喊他：“俞大夫，你自己也受伤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

    梦里仍是惶急大火，被浪掀起来的却是自己，严奚如一腹腰肚，心脾肝都摔得稀碎，只有手掌尚完整，被俞访云成一团，听他在耳边嗫嚅：“……你还在这里，我怎么，怎么能抛你。”

    还好严奚如环住了他的肩膀，给了一倚靠的力量：“哭吧，没事，我在这里。”

    俞访云真就掐着时间只哭了一场。车厢里摇摇晃晃的，他两手抹了把脸，飞快控制住了绪。

    ☆、谨遵医嘱

    严奚如心疼他腰上伤，把他抱到病床上护着：“躺着休息会儿，等到医院了再说。”

    “还好，我还睡了两个小时。”

    “没事，不痛

    “我喜你，”俞访云睁开睛，盛着车光线和那人注视，一字一句的，“我喜你，特别喜你。”

    严奚如却不听他，固执跟着。俞访云关上门转过，严肃地对上这张憔悴脸庞：“严奚如，我怕你真的猝死，我还不想当鳏夫。”

    严奚如划他耳垂：“昨晚过得还好吗？”

    此话一，他怎么敢不遵医嘱。

    医院门停了三四辆救护车, 不停有医务人员往来奔忙。

    噩梦咣醒。

    被当场抓了个正着，俞访云忙将脸埋臂弯，耳尖在晨曦里得发红。

    冰凉凉的腕被他攥住，严奚如抓着他的手掌碰了自己脸颊，贴上额，闭上，庆幸此刻还能相握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