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摸了摸她已渐渐发来的脑袋，说：“用大去衡量，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观稚童吐成人语，李华叹为神异。

    夏侯沛知崔郎，他是阿娘的兄，她的阿舅，名崔玄，秋中多以崔郎呼之。

    越是灵秀聪明的孩越难教导，十二郎早慧，皇后虽不求她来日贵上九天，也不忍看着睿哲异常的十二郎泯然众人。

    起初，他只以为皇后殿年轻，不懂教儿。言语奥，十二郎如何能懂？寻常孩童，在这话都说不利索的稚龄，能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已是难得。再听去，只见十二郎非但言辞清晰，且句句问到上。想来不是全懂，也印在心上了。

    皇后弯了弯：“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见十二郎将目光停到她所指之，皇后继续：“松竹常青，不畏严寒而凋谢，不为霜雪而弯腰。有节而雅，平稳而温敦，人之本心，当如是。”

已过去半年。

    “就是一件事前，先思后果，有益就去，有害就放。”

    夏侯沛没有再问什么是大，只是默默地在心中消化阿娘方才说的话。这些理听来空泛，但联系之境，沉心去悟，句句都是世诤言。

    况且，于十二郎而言，越是睿超然，越有好。

    当年哀太读书，有一疑问，便派人去召崔远

    秋雾慢慢散去，前清明起来。

    皇后世族崔氏。崔氏家史远，绵延数百年，早在北齐时，就曾三度把持朝堂。到了这一代，因新兴之家魏氏、氏的崛起，被分去了不少荣光，稍有没落，但不损其基。皇后堂伯崔浩民位居九卿，为廷尉，掌天刑狱，族中其他弟仕为官，也不在少数。

    “殿，崔郎将那王业打了。”

    有一则闻名天的轶事。

    远回廊的拐角走来一名人，到李华跟前弯行了一礼，而后耳语，言罢李华摆了摆手，那人便原路退了去。李华抚了抚衣襟，趋步过来，在皇后与夏侯沛前跪。

    夏侯沛歪了歪脑袋：“还没，如何知后果？”

    夏侯沛又问：“什么叫有所为，有所不为？”

    站在不远侍奉的中官李华听得大为惊异。这是他第一次在皇后教时侍奉在侧。

    大约是人趋善本能，夏侯沛对皇后有一天然的信赖，故而，她对她极坦诚。本就有成人的灵魂，只拘于稚幼弱的躯，力气小、走路走不利索，但学东西，却很快。夏侯沛并没有对皇后隐瞒，只除了不要太过灵异，一些“不教而会”的事，夏侯自学会说话以来，她的步，可谓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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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沛仰望着皇后弧度优的，问：“什么叫有节？”

    夏侯沛的外祖父崔远，居太学祭酒，更是闻名海的士。

    皇后不曾养过孩，但即便没有对比，也知十二郎这一说即能记住，一释便可领悟的才能非同平常。她并未外扬，只是将教导十二郎之事从母手中接了过来。

    “重华可知何为竹？”将诗句教与夏侯沛，皇后便解说起来，她素手一指，将那一片茂茂修竹示意给她看，“这便是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