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层坐电梯来的那么一会儿时间里，周琰说了至少有二十遍“我好想见你”、“我现在就要见你”。

    他今天和乔忍冬去喝酒了，然后他的顾问教他要这样、要那样，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他听后受教诲，迫不及待想付诸实践，于是一晚上都等不了，连夜就跑白鹤翩家里来了。

    白鹤翩走楼的时候，睡衣被夏夜的凉风得鼓起来。一看去周琰不在，周琰的迈赫在。这大半夜的，司机还陪着他闹，也真是不容易……

    白鹤翩已经预想到接来要发生的对话或是接会是个什么况，怎么想也得先把司机支走。

    那司机天天在公司耳濡目染，早就听闻两个人面不和心也不和，白鹤翩说他现在可以班回家了，他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白鹤翩脑一开始没转过来，等理解到这层的时候哑然失笑：“我还能把你们周总吃了？你就别担心了，我们俩其实……好的。”

    等司机停好车走了，白鹤翩走到后排咚咚扣了扣车窗。过了得有五秒钟，车窗才慢慢降来。周琰把整颗脑袋从里面钻来，两团脸颊像化了妆一样圆鼓鼓、红扑扑的，睛又蓝又亮。

    他两只手抓着降来的车窗玻璃，他叫白鹤翩：“Captain，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哦。”周琰的发被昏黄的灯光染成浅浅的金，上他亮亮的蓝睛，让他看起来像个十八九岁的外国小孩。

    白鹤翩心里了一：“周总，我送您回家？”还是你跟我上楼？这后半句他没有说。

    周琰明显醉得不轻，迷迷瞪瞪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伸指向他勾了勾，意思是要他上车。白鹤翩只好绕到另一边，开门，上车。

    刚刚那一瞥并没有看得十分清楚，坐近了白鹤翩才发现周琰脸颊上泪痕错，明显是哭过的。白鹤翩有些心惊，周琰往日里总是看似“”的，至少白鹤翩没见过他柔的一面。也不能说没有，但那都是八年以前的事了。

    白鹤翩不自觉地探手，凑近了在周琰轻轻碰了碰，这是一个很像泪的动作：“哭什么？”

    每个人醉酒后的症状不尽相同，有的人一言不发一觉睡到天亮，有的人废话连篇酒后吐真言，周琰属于另一类，喝醉了就地随便抱个人，一抱上就挂人家上大哭不止。

    周琰一歪就往倒，腰撞在后排的中央扶手上，痛得嗷嗷叫。白鹤翩手忙脚去托他脑袋，周琰就顺势躺他手心里，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动了。

    这次换白鹤翩不知所措了：“周琰……”

    周琰了鼻，把扶手推上去，然后依着白鹤翩的手枕到他的大上，抱住了他的腰，开始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