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把他扣在这儿。”程野一笑，“你不是要救他吗？把他从这儿救走啊。”

    薄聆:……

    两个人了一会儿，薄聆打算去看看江离，程野便跟着他一起走去。

    休息室只有江离一个人，他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穿着薄聆早上从衣柜里给他拿的那件外。

    夜很沉，灯光又温柔，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清冷的画报少年，神淡淡的，并不悲伤。

    程野在开着的门上轻叩两声再走去，薄聆跟在他后。

    江离扭过来，很轻地笑了:“程医生。”

    他脸还有些苍白。

    程野走近，递给他一张表格:“我们这个时间来安排治疗如何？你看你有没有别的想法。”

    江离拿过来，扫了几说:“我都可以的，我比较闲。”

    “好。我的微信你加了，有什么事可以来这儿找我，也可以发微信，我空了就会回复。”

    江离:“谢谢您。”

    程野摆摆手:“你现在可以回家了，路上小心，作息规律对于这个病意义很大，回去后一定不要熬夜。”

    江离应了。程野便转去，临走前瞥了一薄聆，示意他要柔和对待患者。

    程野门时合上了门，咔地一声响起的同时，他们两人的目光就避无可避地撞在一起了。

    薄聆微微低，看着乖乖坐在沙发里的江离，一时间有错觉:像程野说的那样，小朋友在等待家人带他回家。

    他很快把脑里的想法撇开，问江离:“好些了吗？”

    江离，又极不自然地说了句:“薄聆，抱歉。”

    他垂着修的脖颈，那一肌肤在光几乎有着一般的光泽，是动的、清澈的。

    而江离的话语又不同，带着柑橘一样的清苦:“我一遍又一遍地跟你歉，跟你谢，真是很奇怪吧。”

    生病是一件让很难受的事。尤其他生病的原因是心先病了，心理的疾病反映到躯上，那从里到外都难受透了。

    说不来是什么觉。冲动时想要逃开是真实的，因他被而伤心到极是真实的，彻夜难眠和后悔也是真实的。

    江离觉得很难面对薄聆。于于理，他都是一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