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哪里去。从得知消息到约好的当天晚上，她想了许多许多。

    当天要穿什么衣服，怎么指责母亲的虚伪，她无法控制自己设计许多场面。在那些近乎残忍的想象里，她痛斥程充和一次又一次，用她所能想到的最恶毒难听的话，但她并未因此到宽，相反在无数次想像后更觉失落空虚。

    怒叱发火十分简单，绪一上来，怎么难听的话她都能说得。

    可是说完之后呢？

    母亲是跟顾之桥会难过一阵，之后继续双宿双//飞。

    即便她们因此好不了多久就宣告分手，那她呢？她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一无所有。

    林涵音甚至想过就这样算了。假装无事发生，从此和顾之桥只是路人，和她母亲原来如何，现在还如何。双方不必费心去经营什么母女，最陌生的亲人，在同一个城市各自生活，偶尔相会，一年见个两、三次面就已经足够。

    可是算了的念过去，她又忍不住想：凭什么算了，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痛苦，凭什么整个世界只剩她一个人。她母亲抛弃她不算，还要抢走她的人，她前任抛弃她不算，还要抢走她的母亲。

    凭什么！

    她实在难以甘心。

    这一天程充和没有去博馆，在家准备材。当她全心全意投料理的时候，无暇旁顾，一心想着如何将西班牙海鲜饭、香煎菌菇小鱿鱼地风味，反而获得了一空前的宁静，以至于她在开门迎接林涵音时哼起了歌。

    程充和的好心在一路饱受矛盾煎熬的林涵音看来有些微妙的讽刺。如果她想的极端一些，那更像是一挑衅。

    屋之后，和克吐温打过招呼，林涵音小心翼翼，尽量不着痕迹四打量。台上是否挂着顾之桥的衣服，枕上是否有不属于她母亲的发，梳妆台、床柜上是否有顾之桥的遗留品。哪怕她能够想到如果两人有//不想让她知，一定会小心注意不脚。

    但是万一呢。

    其实捉式的查探在林涵音看来并不面。唾弃自己之余，角余光扫到母亲卧室那张大床，她依旧忍不住想：那两人昨晚、前晚、大前天……每一晚都在这张床上//，丑态百。

    一扭，便看见那只叫克吐温的斑狗蹲在卧室门看她，目光充满探究，清澈的神仿佛能看到她的心底。如果狗通人言，它一定会告诉程充和自己的丑陋行为，看到狗就会想到顾之桥，林涵音厌恶的表，朝它挥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