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是他还是江夜白, 甚至任何一个修无的修士, 都清晰知，这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可是师兄，你已经对我好了两辈了，我知足，已经够了。”

    也就是一刻，鸿蒙天鸣警古钟猛地一声响。

    傅陵说着，他缓缓抬，直起来：“杀师兄者，乃华；师兄手剖者，亦为华，华有何份，得师兄垂青？”

    整个问月被剑气劈得七零八散，秦衍

    “这一生，所有的选择，我想自己选。”

    鸣警古钟上滴着当任主的心血，只有主事, 才会发鸣警。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问月前，便发现问月早已设了结界，秦衍一剑劈开结界，刚刚落地，便发现一片狼藉。

    “后面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一千年。”

    “师兄，”傅陵里带了恳求，“你自己为自己活一回，也让我清醒一回。”

    傅陵说得没错, 他没办法喜他，他甚至连喜是什么都不知。

与我成亲，更多也只是安抚于我，只是师兄已经付够多，无需再如此为他人着想，至少，无需再这样为我着想。”

    他和江夜白说他会尝试，会试着去喜傅陵，如果真喜了, 为他弃也无所谓。

    第一百零一章 吾名华

    秦衍愣在原地，他回答不了。

    傅陵和秦衍脸俱是一变，秦衍也来不及再计较他们二人的事，瞬间化作华光，直接朝着问月赶了过去。

    傅陵笑起来，他温和了语调：“若你不喜我，再同我成婚，那便是将就。你不是因为与我成婚喜，只是因为，我过得好，你喜。”

    “师兄只要过得好，陵心中便无遗憾。不需要成婚，不需要师兄回应，陵只需要师兄答应我一件事。”

    “行不行？”

    “师兄不用担心我难过，”傅陵笑容越发灿烂起来，“知师兄回来，我能赎罪，我能对师兄好，我已经很兴了。”

    可是他骗傅陵太久了, 上一世，这一世, 久到当傅陵问声那一刻, 他没有任何拒绝的勇气。

    傅陵声音顿来，秦衍握着伞的手打着颤，他盯着面前跪着的青年，听对方笑得像哭一般：“不要骗我了。”

    “我是愿意的。”

    秦衍回不了声, 他静静看着跪在面前的人, 他一时有些恍惚。

    雨落在傅陵面容上，冲散了他的泪，他跪在地上，仰看着秦衍，扬起笑容来：“都让我来对师兄好，让我为师兄着想，让师兄所有的兴，都是为了自己，而非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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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在骗傅陵, 也是在骗自己，好让他们之间这个无法打开的死结，有那么一丝希望。

    他觉得他似乎是错了, 又不知错在何, 他觉得傅陵说得不对, 他想反驳, 却又不知反驳些什么。

    傅陵听着这话，他抬起来，仰望着秦衍：“那你喜我吗？”

    秦衍了伞，他觉得有什么压在，看着这样的傅陵，他不由得变了语调：“与你成亲，我觉得很兴。看你喜，我亦觉得兴。”

    傅陵在短暂愣神后也赶追着过去。

    好久后, 他艰涩开：“好……”

    “再痛苦，再绝望，我的路，我都想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