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忘记了，有一个地方，叫业狱。”

    “所以，云泽灵气枯竭，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傅陵喃喃声，苏问机叹了气，“大概吧。”

    “可是，又能如何呢？”

    苏问机抬起手来，接住飘落的雪，雪在他手心化：“于天而言，众生皆为蝼蚁，哪里来的正邪善恶，只要能活去，那就已经是大善了。”

    傅陵回不过神，苏问机轻握住手心：“所以，君可好决定了？”

    傅陵没有说话，他前是傅鸣岚最后的画面，是傅家弟趴在无垢阶之上化作金粒的画面，是云泽最后十年，草木凋零，满地白骨的画面。

    苏问机笑站在他面前，他不由得想起上一世的苏问机，周气运，如青松披雪，笑若朗月清风。

    上一世的苏问机母亲是否在世，上一世的苏氏最后剩多少人？

    傅陵不知，可他清楚知有一苏问机说得没错。

    他也好，秦衍也好，江夜白也好，他们之所以可以站在苦海之上，是因为有人在他们脚，用白骨搭建了浮船。

    他想任一，想说他要去救秦衍，可张那一瞬，目光里所看到，却是秦衍在中张开那一双睛。

    哪怕无悲无喜，却仍旧让人清晰知到他目光中的义。

    他的师兄，他的秦衍，永远不可能允许他，为了一己私枉顾众生。

    傅陵了一气，终于转：“我会尽快参悟，在此期间，能救多少人，救多少人吧。”

    风拂过傅陵黑绣金云纹的广袖，他重新回到悟塔阵法中央。

    而后他闭上睛，试图去受这天地灵气运转的方向。

    所谓参悟天，本质是在于碰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若是能搞清楚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便能突破飞升，将天为己所用。

    如今江夜白本还是距离飞升一步之遥，哪怕是他上一世全盛时期，也未必能与其抗衡。而业狱之门如今也已大开，若江夜白寻到乾坤城全力攻城，云泽便连最后一块阵地都留不住。

    苏问机说得没错，如今云泽最后的希望，只在于他。

    他已是渡劫期，若能参破天，将天为己所用，才能到达当年叶澜的境界，再一次将业狱之人驱逐回业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