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袖间把钱两全都扯来，扬在空中，纷纷扬扬的银票落来，他眸冰冷又不耐，与袍对视一阵，冷哼一声，提步走了。

    四哗然。

    有人：“这姓孙的好像总是骂池少爷啊……当初那些来历不明的谣言不就是他传来的？是吧？我应当没记错。”

    “是的，是他卖字画的时候念叨的，原来他是这个居心啊。”

    “话说池大少也就在平时逐香楼颂梨园喝喝酒看看戏，又没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孙一轩嘛这样啊，说不定就跟那个人说的那样，想着要钱呢。”

    “有理……”

    池逾拿着扇眨了眨睛，见谷蕴真的影都走到街拐过弯，他才反应过来，慢慢地追过去，对许原他们：“我先走了，你们各自找乐去吧。”

    他一边走，一边把折扇打开，那个伶人眉盈盈，笑颜如，五官恰似谷蕴真的模样，这是他一笔一画，描了近一个礼拜才画好的。

    对事三分钟度的池大少来说，可谓是殚竭虑，费尽心血。

    ――但是好像画得并不亏。

    谷蕴真为什么要来帮他说话？他不是还讨厌自己的吗，还这样，他不是缺心就是心多。但是池逾没被人帮还过嘴，一边走，腔一边后知后觉地变，等走过这条熙熙攘攘的街，他的心脏已是炽。

    池逾摸不清这前所未有的受，而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左拐右拐，又走来走去，现在连在何方都不清楚。东张西望间，忽然看到谷蕴真站在路灯，正垂着，他不知为何心脏起来，走过去叫他：“俏冤家。”

    谷蕴真偏扫他一，疑惑：“别人骂你，你居然还脸红？”

    “因为我心。”池逾勾起嘴角，他笑起来很明朗，只是总给人假般的虚浮质，如今这笑容却十分真诚，他：“被骂了这么些年了，也没几个人帮我骂回去的，好歹有一个，我开心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谷蕴真没声，池逾便说：“我送你回家吧，谷老师。你看你这么文弱，万一被抢劫怎么办？”

    谷蕴真没有拒绝，他们便沿着街往斜胡同走，一路安静，池逾细心地查看周围路标记路，直到看到胡同的名字才定心来。谷蕴真在槐树，抬起问池逾：“你为什么要翻人家的字画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