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灯，火柴却不慎从袖间去，纸盒甩开，细散了一地，他将灯放在地上，费力地蹲/去捡，才捡到一半。院门的木门咯吱一声，十分不祥地响了。

    有人冒雨小跑来，步履轻快。

    白岁寒把火柴在盒里一攒好，那人已经急急切切跑到回廊上，蹩脚地演：“啊，我刚刚正打算从逐香楼回家，天公不作，倒起这么大的雨来了，我怕被淋着，忽然想到你家在附近，特地来避避雨。”

    “……”白岁寒要起时，右毫无知觉，他只能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林闻起殷勤地靠过来，说：“扶我，别扶墙。”

    他全当没听见，冷淡地别开脸，抵着冰凉糙的墙，一一地支起，又从墙边找到拐杖，撑在腋，打算直接越过林闻起走里屋。

    林闻起日日碰钉，这一挫折算不得什么，他在原地转，待白岁寒缓慢地到屋里，他便跟去，摸着鼻问：“你不关门，是默认我可以来吗……”

    白岁寒提着灯并不言语，他完好的左边侧脸在荧黄的光显得尤为妖艳漂亮，林闻起不由呆了呆，听白岁寒微微侧脸冷声：“我一个废人，拧得过你吗？”

    林闻起不喜他总提废人废人的这话，眉尖一蹙就要反驳。白岁寒却不让他话，接着又：“天底避雨的地方那么多，你非要来我这里，谁知你林公心怀的是什么鬼胎！”

    林闻起倒笑了，转合上门，低声：“我心里怀的什么，你当真不知？”

    白岁寒没有说话。他总是那样冷漠，用勉筑成的冰冷外壳并不熟练地拒绝着他，那裹在心上的冰好似不可摧，永无消之日。林闻起便也半生不熟寻着白岁寒的弱，想慢慢化他的心。

    只是太困难了。白岁寒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连简单的伸手去碰都很难。

    他这么想着，在心中无声地叹气，走近前去，轻轻接过白岁寒手上的灯，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地、拂过他清瘦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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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不相瞒，我最喜师兄了。

    附：――一片飞减却，风飘万正愁人。（唐·杜甫）《曲江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