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却觉得心得并不真实。

    每当神上现了难以忍受的苦痛，艺术一定是一味相当合适的解药剂。

    这也是谷蕴真追崇艺术的最本真目的。

    他在院落里放好那把从小伴随他大到大的古琴，稍作沉，便屈指拨了一段曲调。古琴的音质一如从前，清泠如潺潺，只是那调未免太过愁思百转，惹人垂泪。

    这琴声丝丝如诉，它穿越了数十年的光，从遥隔万里的七八岁淌到如今，而弦上凝结不的那滴苦泪，终于缓缓化而落。

    谷蕴真弹完一曲，了角，正望月神，袖间忽地掉了一竹签。他捡起褪去颜的竹签，对着月看到其上的文字，发现这是上回去漉山时，他在那位以卜姻缘而闻名遐迩的卿卿舍人那里求的中平签。

    “满目河山空念远，落风雨又伤……”他轻声念，句是凑的秦观的一首词。这东西，无非是给沉在慕之中的人一缕玄学上的希望，其实其中的真实又有几分呢。

    但谷蕴真还是把上句的暗喻念了来：“……不如怜取前人。”

    怜取前人。

    大醉一场醒浮生，浮生又得一日凉。

    他无端想起上回和池逾去散的那回心、醉的那场酒。池逾那时问了他很多东西，似乎还因为自己的故意挑衅很咬牙切齿。后来他在池府的客房醒来，没有看到池逾的人影，还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气。

    但现在那些好像都不重要。

    池逾捂他的睛和嘴，池逾因为他嘴里胡诌八扯的初恋磨牙皱眉，池逾隐晦地向他求和卖试图让他喝醉，池逾因为畏惧一个答案而鲁地掐他的他酒，池逾未经允许地吻他右手上的胎记，池逾到现在都不知所踪。

    池逾自欺欺人也好，掩耳盗铃也好。

    那都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他想池逾了。

    不这个混过什么事，在这一刻，在万籁俱寂、华灯俱灭的这一刻，谷蕴真突然很想见他。

    想到连谷蕴真这么敛而保守的人，都从心底生了一不由自主的疯狂冲动。

    他想毫无借、不顾缘由地奔去，推开锁的门，去到池府的思故渊轩里，只为了见池逾一面。